張氏得意的笑道:「我家大虎和小虎管得嬌,每天四五頓餵著,還給抓菜蟲子。筆神閣 bishenge.com晚上涼一點都是關到屋裡的,恨不得抱著睡。」
張二姐瞥了一眼張氏,夸兩句還喘上了。
「院裡的菜是你種的?」她看著那齊齊整整的菜地,「跟大姑娘繡花似得,還給劃了道道?」
張氏衝著灶房努了努嘴:「是我婆子弄的,桃子也管著點。」
「呵。」張二姐圍著幾丈見方的菜地打了個轉,「在院裡種菜也不怕熏著屋子。我就怕那股味兒,寧肯花些銀錢去村里買點也好過在院裡潑大糞。」
「誒,那不是番瓜麼?」張氏發現菜地里露出的一隻小番瓜,細細數了數竟然有七八個,「這時候還有結的?」
張氏解釋道:「就上回六叔辦喜事,弄了些番瓜招待娃兒,桃子在後頭忙活沒吃上,大虎就把種子給帶回來了。說是種著能活,我都說這時候了哪還能結瓜?」
「誰成想,真給他種出來了。」
張二姐起了心思:「我看著有個大些的,待會給咱們開一個?」
張氏猶豫的看了眼灶房的方向,這可是她家大兒的寶貝,連摸都不能摸的那種。
張二姐瞧出她的不樂意:「不就是只瓜麼?瞧你那小氣勁。」
張氏忙道:「開!我剛尋思著還給你拎一個回去呢。」
張二姐這才眉開眼笑了:「那敢情好。」
轉完這一圈,張二姐發現這院裡添了不少新東西,屋裡她沒進去瞧,但看張氏穿在身上這九成新的衣衫,怕是啥都有。
「你家這條凳和椅子也是新做的?」張二姐酸溜溜的道,「家裡統共才多少人呢,這麼多把坐得過來麼?」
「哪是打的啊,是擱鎮上買的。」
張二姐睜大了眼睛:「買的?」
張氏將姜強上鎮上修牌坊,然後姜桃和余氏去賣飲子的事說了一遍。
「飲子的生意不做了,也就留下了這點東西。」
張二姐沒聲好氣的抱怨:「這般好的差事,大姐不說與我家聽?也不叫阿平去?」
「你家袁才哪裡用得著去搬磚?阿平也幹不了這活呢,大姐跟他提了一嘴,他說他要抹牌就不去了。」
張二姐這才熄了火,將話頭一轉:「那你們賣飲子賺了多少銀錢?」
「不曉得。」張氏搖搖頭,「賬都是我婆子在管的,只曉得應該有一兩。」
張二姐目瞪口呆:「一,一兩?我的個乖乖,這真是個撿錢的好營生。」
張氏笑了笑:「那還比不得做席面,我跟著曹家做了兩回席面,他們辦一回賺的錢起碼都有百把文,好的時候一日能撞上三四檔,賣飲子就不一樣了,是看天的生意嘞。」
張二姐是聽過曹家的,張家村的紅白喜事也是請曹家來主事的。聽她妹子這意思,倒是跟他們發起財了?
她狀似好奇的問了一句:「那你們現下是傍上曹家了?」
張氏解釋道:「咱們自個做,不跟曹家。就是接村里一點活計,兩三月也就一回兩回的事。」
張二姐嘖嘖舌,就算只是一兩回的生意,但也能往家裡撈錢啊。大半年不見,這破落戶倒是發達起來了?
她偷偷拿眼瞧著姜強,還是那三寸丁、谷樹皮的模樣,甚至臉上還帶著點蠢。但是會掙錢就不一樣了……
她家袁才也會掙錢模樣還俊,但是架不住他是花蘿蔔啊。
飯菜拾掇好了,姜桃和余氏還有大虎小虎都擱灶房裡吃。姜桃怕看見她那殺千刀的二姨犯噁心,再說她私心留下的菜不比桌上的豐盛?
大半碗的拆骨肉,幾個人吃得痛痛快快,等張氏收了碗進來,他們剔著牙撐得只打飽嗝。
張二姐臨了真拎了只瓜回去,張氏本還想給她逮只雞,叫姜強死命攔了:「才養了多久的雞?拿回去拔了毛都沒幾兩肉,姨姐屋裡頭又不是沒有雞。」
張二姐白了他一眼,沒成想雖然會掙錢,卻是個小氣的。
「雞你自個留著吧,我拿只瓜吃吃就成。」
張氏將她們母子三人送去老遠,回了家就看見大虎失魂落魄的菜地里轉悠。
張氏羞慚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