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拿起一個陶罐子,湊上去聞了聞,隔著軟木塞只有淡淡的甜香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李敖見她要開那罐子,也不跟姜正鬧了,急忙奔過來劈手奪了罐子。
「誰叫你動我東西了?我是花了大價錢做的,弄灑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他嘴上強硬,眼神卻飄向其他方向。
姜桃好氣的問:「到底是啥啊?甜酒還是蜜餞兒?」
李敖瞧她一雙眼睛粘著他手裡的罐子,心下某處瞬間塌陷了一角。
「也不是啥。」他拔開木塞子,往她面前一送,「我前些日子摘了好多茅莓,吃不完就醃起來了。」
「哇——」姜桃和燕子不由自主張大了嘴,罐子裡頭是深紅色晶瑩的茅莓醬,剛一打開蓋子就散發出撲鼻的甜香味。
姜桃一臉興奮的問:「你們咋知道做茅莓醬的?」
李敖有些摸不著頭腦:「咋不會做?不就是放點糖的事?你上回來我家吃的鹽漬金桔也是我弄的。」
姜桃有些失落,她統共就知道那點簡單又好吃的零嘴做法,卻沒想到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李敖不知道她一張臉咋就跟翻書似的又垮了下來,便帶著半點討好的問:「你要不要嘗嘗?」
姜桃虎著張臉:「咋嘗?拿手麼?」
李敖從布袋裡摸出一個木勺遞給她:「洗過的,今兒二爺我心情好,大發慈悲叫你嘗一口。」
姜桃從罐里挖了一勺先叫姜燕嘗了一口,姜燕含在嘴裡,不知是好吃還是不好吃的擰巴著一張臉。
姜桃問:「不夠甜啊?還是這醬壞了?」
姜燕拼命搖頭,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對姜桃說:「桃子,你還是自個嘗一口吧。」
姜桃拿帕子擦了擦勺子,在罐子裡的一角撇了半勺,放在嘴裡。頓時她的臉也擰巴起來了。
姜正瞧著哈哈大笑,拍著李敖的肩膀:「咱們二爺還有失手的時候?你是把糖當鹽放了還是醃壞了?」
他笑完想起個事又給了自個一嘴巴子。他湊到姜燕面前小心道:「燕子啊,你吃了沒事吧?現在還能吐出來不?」
姜桃苦著張臉:「能有啥事啊,李敖你家的糖罐子打翻了是不是?齁甜!」
李敖抱著罐子臉色一變,自個拿手指沾了一點嘗了嘗,末了也皺緊了眉頭,看著罐子發愁。他爹說得沒錯……
事情轉到十天前,李敖跟黃瑩說完了那檔子事就摘了一籃子茅莓回家,為著湊這一大籃子,他差點沒去鑽深山老林。
貓在門外仔細瞧了瞧,他娘估摸著是去村里彈棉花了。
這眼瞅著就要入冬,家裡幾床被褥都得趁著日子拆洗縫補,舊棉花加點新的棉花再彈一彈,村里手藝人能把半斤棉花彈成八兩八,天寒地凍的時候蓋著,甭提多暖和了。
老太爺在院裡侍弄他那幾盆秋菊,見李敖提著冒尖的茅莓溜進來,睜大了眼睛問了句:「你把山上的茅莓都給禍害光了?」
李敖把籃子往井邊一放,搖井打水洗臉。
「你兒媳婦要吃的,還說生的不要,全熟的也不要,就要這半生半熟還個頭大的。」
李老太爺佝著腰去籃里抓了一把,嘴上可惜道:「又不是餵豬,摘兩把吃了就得,摘恁大一籃子,咱們一屋人都吃不完。」
李昌明從屋裡出來,聽見自家老爹說餵豬的事,伸了個懶腰:「爹,吃不完咱們做醬吃也成。」
李老太爺撒了手,沒聲好氣的道:「那膩膩歪歪的醬我是不愛吃的,你到時候甭求著我給你收拾。」
李昌明嘴上應的歡快,心裡曉得自家老太爺就是嘴硬,實則就愛甜口綿軟的吃食,去年做的一罈子醃黃桃,他大晚上沒睡,偷摸起來吃了好幾罐子呢。
李敖洗乾淨了臉就要進屋去換衣衫,李昌明皺著眉頭說了句:「真跟你娘說的一樣,你是隨了咱倆中的誰了?一天換三趟的。」
李敖回頭瞅著他,李昌明立馬腆著臉拎了籃子直奔著灶房去了,嘴裡還喊著:「老兒子,爹等著你一塊來摘啊。」
李敖哼了一聲,倒沒進自個房裡,抬腳去了他爹娘的主屋。
那隻彩皮鸚鵡一瞧見他就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的喊:「醜丫頭,
第一百一十章:茅莓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