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的牛頭山的暗脈上面。東西池塘挖了兩米多就到了青石岩層。一層一層的青石規整得很。
張春乾脆讓在東西池塘開鑿青石,除了砌池塘的坡岸,直接把土圍子裡的「街道」鋪了一遍。直到第一場雪飄落下來。才放水把池塘灌滿,經過北門的稻田水溝,流入北廣湖。這讓土圍子保持了青色的色調。
張春沒有先建房子,燒制紅磚在金雞嶺張家的房子建好後就停了下來。道理很簡單。燒磚全部用的木材,牛頭山的樹木砍了不少了。張春不想再多砍了。牛頭山的樹木支撐燒少量的瓷器還是可以的,大規模地燒磚肯定不行。
不過城牆修建完成,讓張家的安全有了保證,張春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東西城牆外,護城河的內側全部開成了菜地,種了很多蘿蔔和白菜。這保證了孩子們的小餐桌上有菜吃。
張春開始籌備張家嶺的一次集體婚禮。因為經過大半年的時間,張家嶺的男人和女人們都相互看中了對象,有些懷上了孩子的都找到自己的男人,沒辦法,這些女人其實就是因為有幾分姿色而遭受的磨難。連張秀清也相中了一個四十多歲,帶著一個小孩子的**。他們準備結束集體生活。
張春已經決定把整個土圍子裡辦成一個義學,所以結了婚的人都要搬出土圍子。張秀清在南河邊上找了一個山坡,要把這二十多戶人家集中在一起,這樣安全性也有保障。新建的村子叫做南張村。
張春給每戶分了二十畝土地。每戶除了宅基地,又給了兩畝菜地。不過因為他們沒有半點資產和生產物資,需要張春來配給。所以和張春簽了一個合約,三年之內,田租收八成,所有的田賦、生活必需品以及糧食、農具、耕牛都由張春出。三年之後,張春就不負責這些了,不過只收五成的租子,修建的房子也歸他們。五年之後,只收三成的租子。不過各家不管是農田還是宅基地,菜地的土地的所有權都會張春,各家只有耕種的權利,不能轉讓和出售,也不准隨意變更權屬關係。如果人口和勞力增加,可以向張春申請,重新分配土地,不過怎麼重新分配沒有說。
這二十多戶也沒有問,因為他們現在對擁有自己能夠支配的土地已經非常滿足了,他們也相信張春會為他們考慮。這是一種盲目的信任,讓張春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分出去了這五六十人,張家大院裡就剩下一幫女人和孩子,要耕種近三千畝土地,難度很大。好在經過幾個月的老吃好喝和鍛煉,不管是女人們,還是孩子們,都開始健壯起來。能夠比得上一般的壯勞力了。農忙過後,也還能勉強過得去。
很快春節就來了。已經到漢口接手生意的張鳳蘭回到娘家時大吃一驚。(http://.)。不過一年時間,張家居然建起了一座小城,雖然城裡沒有什麼建築,但是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張春就笑:「沒花銀子,都是大伙兒自己下苦力干出來的。」
張鳳蘭笑罵道:「近四千畝的良田一年出多少銀子?你的銀子呢?你的糧食呢?」
張春傻笑著不說話。這一年,張春依然很窮,家裡的銀子不到二十兩。要知道光張鳳蘭和朝廷給的銀子就有三百兩,張春從家裡搶出來的財產變賣後也有三千多兩。加上窯口賺的銀子,賣糧食的銀子,大大小小也不下一千兩。算起來真花了不少銀子。不過張春覺得花得值得。張家堡現在各種基礎都打得很牢固,特別是所有人的身體和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這是張春最為得意的。
張鳳蘭、張揚氏一家在臘月二十八的那天在張家堡提前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張鳳蘭第一次和這麼多佃戶一起過節,這些人除了尊敬以外,沒有了過去的謙卑,待人處物不卑不亢,完全不像是下人,而是像平等的朋友。不過看得出來這些人對於這個大侄子真心的擁戴和愛護。這是張鳳蘭沒有想到的。
張揚氏對於張家堡的氣氛羨慕極了,雖然她對自己的姐妹也很好,但是她們總有一種主人和奴僕之間的隔閡。
看著張春背著麗質在眾人中間飛跑,和大人小孩滾在一起的樣子,張揚氏和鄭鳳蘭覺得,這大概就是這個孩子獨特的魅力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