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新教學樓蓋起來了。並通上了電,精工組終於把北廣湖的水車坊裝上了水力發電機,只是核心設備和材料都是花大價錢通過張揚氏從漢口買來的。這棟三層建築,連同鋼材和水泥,耗資巨大,連張揚氏都貼進去了一千多兩銀子。
張揚氏只說那是給麗質的嫁妝。
金雞嶺,張揚氏只帶走了貼身的四個丫鬟和一些僕人。以前老姐妹因為孩子都在幼兒園讀書,所以沒有跟著張揚氏到漢口,而是留了下來。金雞嶺由一個叫做張淦的小伙子代為管家,就等著麗質年滿十三歲正式劃入張家嶺。
金雞嶺因為田畝沒有進行分配,張揚氏還是堅持收八成的租子。要知道金雞嶺的四百多畝水稻地和張家嶺的種植方式已經改成了一樣,又有蒙學堂的學生幫忙,產量比以前翻了兩番還多。幾年下來,成為了張揚氏敢在漢口大肆擴張的底氣。
這些農戶因為張春答應劃入張家嶺後,按照張家嶺的農田分配模式進行土地分配和交租,所以還算安心。
教學樓通上了電,用上了電燈。這是只有在漢口槍炮廠才有的情景,讓顧明和劉光利分外得意。張之洞在湖北打下的工業基礎非常雄厚。除了鋼鐵廠、槍炮廠,還有燈泡廠和玻璃廠。可惜的是後來軍閥混戰,再也沒有什麼起色。
王自立兩口子倒沒什麼,化工所從剛開始就是用電力,兩個人在日本和上海都見過大世面,兩個人都是搞研究型的人,認為這是必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於袁芳和胡登平、蘭慧芳,都被孩子們和資料包圍,頂多多看兩眼而已。因為這棟教學樓是正是專門為他們的小學而建,他們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此,王自立和張秀張迪倒是不著急,他們現在住在學堂里的人就很少,都在外面工作,就近住在哪裡算哪裡,所以還沒有必要大動干戈。
只是以前醫學堂吵吵鬧鬧的柴油發電機搬到了化工所,做手術時,教學樓的電力會被切換過來,影響不大。實驗樓的電力準備接沼氣站的發電機。
原有的發電機被精工所的人拆掉了,因為化工所有一台世界上最先進,最新的發電機。是朱利安老頭在德國買好後,運到上海,再由顧家老爺子用船送到南張村的。老發電機拆開後,由劉光利帶著兩位技工和學生們進行測繪和研究。並和新發電機的說明書一一對照。因為老發電機和新發電機是同一家廠家生產的兩代產品,所以還不算是茫無頭緒。
蒙學堂有了正規學校的模樣,這也意味著劫難後的張家嶺正式展現在世人面前。
不過由於雲龍已經有了半官辦的蒙學堂,所以張家嶺蒙學堂只能作為族學登記造冊,作為全縣私塾改新學的一部分。
同時建好的還有張春和麗質的新家。
牛頭山的最高峰叫做徐家寨,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名字現在無從考證。畢竟張家搬過來也不過是明末清初的時候。
徐家寨之所以名字還保留著,是因為山上有一座山寨的遺存,除了還有整齊的條石以外,就是十多株一人都圍不攏的桃樹。這可是山裡的毛桃,品質還非常不錯。只是樹齡太大,產量不高而已。
徐家寨也叫桃花寨,就因為春天開花時老遠都能看見。
不過最吸引調查組的不是這幾株桃樹,而是混雜栗樹林裡的楠竹林。這些栗樹都非常高大,比桃樹和竹林的年齡要大很多。只是樹大則林疏,加上竹子是一種絕對不饒人的植物,所以除了這些已經根深蒂固的栗樹以外,山上已經長不了其它樹木了。除了一些寄生在樹幹上的藤本和草本植物,連其他森林裡的藤蘿都沒有,這使這些栗樹獨占偌大區域的養分,經久不衰。
竹林和古栗樹林就這樣和諧地生長在一起,這曾經是環境組最有轟動性的一篇論文。
當然再有就是竹林里的蕨類和菌類、和少數幾種草本植物。這些植物要麼是藥用,比如麥冬。要麼可以食用兼藥用,比如蕨菜。當然最主要的是小板栗和竹筍。
從這方面看,徐家寨以前是有居民的。因為無論是楠竹,還是板栗桃樹,都不是野生品種。而是有人從外面移栽過來的,只是年代久遠,發生了自然演變而已。
張春看中這裡,還因為這裡的空氣要遠比外界好很多,加上基礎條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