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見大家吃餅飽了,也懶得煮飯,趁著天黑前又烤了一壇餅子,等那些餅子冷了,一家人團團圍坐在桌前,用油紙一個一個包起來。
周志傑散工時,鑽進了灶房:「大娘,你家做餅子也太香了!」
「這是按染娘教的法子做成的。」
吳大娘用油紙包了幾個餅子,塞給周志傑:「現烤的,先帶幾個回去給娃兒解解饞。」
送禮節的餅子備好了,接下來就是炒松子了。
那些松子曬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一早,夜染讓吳大娘先將松子擱水裡頭泡了一小時,然後放在鍋里蒸了兩柱香的時辰。
擺在通風處攤開了晾乾,這才倒進鍋里,用小火慢慢翻炒。
那松子炒開口了,松油的香味兒從灶房裡飄出來,蕭家的馬車剛停下,蕭雲鵬迫不及待從馬車裡鑽出來。
「爹,星兒家炒什麼?這麼香?」
夜染帶著月兒星兒這會兒擠在灶房,看吳大娘炒松子,並不知道蕭子驥帶著鵬兒來了。
蕭雲鵬一下了馬車,迫不急待推開籬笆門,喊道:「星兒,星兒,我來了!」
吳大娘那松子剛出鍋,星兒正要抓來嘗嘗,聽到門外的喊聲,從灶房裡鑽出來,朝蕭雲鵬招手。
「快來,請你吃松子兒!」
蕭雲鵬與星兒混熟了,也不客氣,鑽進了灶房。
夜染柱著拐杖走出灶房時,蕭子驥正指揮車夫從馬車上卸東西下來。
「染娘,鵬兒吃了你那藥,身子骨好多了,給診金太見外了,我這次是來送節禮……」
話說到一半,見夜染柱著拐杖,神色略驚:「你腿怎麼了?」
「入山摔著了,一點小傷,無妨的。」
蕭子驥是將她當成朋友,才會不提鵬兒的診金。
比起殷松送的節禮,蕭子驥送來的夜染更能坦然收下。
蕭子驥指揮著車夫,大包小包往屋裡搬東西,星兒讓月兒陪著蕭雲鵬,一溜煙出了堂屋,往後坡找殷天去了。
吳大娘剛沏了茶,擺上家裡弄的糖炒栗子、松子兒、野果子招待蕭子驥父子倆。
外頭又有人在喊:「吳大妹子,染娘在不在家?」
聽著像是何三的聲音?
稀客啊!
吳大娘迎出去:「何三,你今兒不擺渡,怎麼有空上我家來?」
「聽說染娘入山挖藥材摔傷腿,我來看看。」
何三推開籬笆門進了院子:「染娘不是說要去網魚嗎?她腿傷著去不成了,我一直惦記著這事兒,這忙了幾天,抽空喊殷公子一起去捉魚。」
何三提著一籃子鮮蝦來,還拿了好幾條湖藕。
夜染一聽說要去捕魚,撐著拐杖跳出來:「何叔,無妨的,我這點小傷,能和你們一起去捉魚。」
吳大娘馬上瞪夜染:「你周叔說你這腿傷了,要好生養著,你傷成這樣去捉什麼魚,瞎胡鬧,不許去。」
「大娘,染娘要去,那就一起!」
殷天從堂屋後門一步邁進來,看不請自來的蕭子驥一眼,然後沖吳大娘道:「染娘傷著腿,我背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