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還擔心,陳思草這些難聽的話,會讓殷天不悅。
用眼角的餘光瞟了殷天一眼,他站在自己身側,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陳思草罵的人,壓根不是他。
也是!
對一個人不在乎時,她發出的聲音會自動隔於耳外,也不足以能牽動他的情緒。
殷天,根本不屑於跟一個村姑計較,在他眼裡,陳思草這種人不過是一個陌生人,還沒有資格讓他能有什麼反應。
夜染從殷天身上收回視線,看向陳思草時,唇角揚起一抹淡而譏諷的笑意:「草兒,那天在殷家門口,你不是這麼說的,當著殷家大郎和秀水村鄉親們,你說對殷公子絕無二心,還說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陳思草囂張的氣勢一下蔫了!
今天是她和殷大郎成親的日子,夜染提這個,會不會讓大郎心裡有疙瘩?
陳思草揶揄道:「我那是被他騙了,瞎,瞎了眼……」
「你肚子裡懷的是殷家大郎的種,人家殷公子怎麼騙了你?」
這個女人好好的成親就是,她和她井水不犯河水,非要跑來她來面前耀武揚威?
既然如此,還給她留什麼顏面。
夜染譏諷的笑意更深了,反問她:「你背著殷大郎的媳婦,偷了人家的漢子,那天在殷家,怎麼非要賴上殷公子?看來你是聽說殷公子娘在州府做大生意的,那次還跑去殷家纏著說要嫁給他。知道州府生意敗光了,殷公子也毀了臉,你又對殷大郎絕無二心了,生做殷大郎的人,死做殷大郎的鬼……」
夜染話沒說完,周氏一族的漢子看著狼狽的陳思草,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周志傑和殷大郎是連襟,他這麼明目張胆抬舉一個妾室,給小馮氏添堵,他早不爽了。
順著夜染的話笑開了:「染娘你這張嘴,怎麼盡說大實話!」
「趕明兒我也去偷一個婆娘,好納回家做妾。」
「你可偷不到,你家有百畝良田,有青磚大瓦房嗎?沒有那個,哪個婆娘願意給你偷一回……」
為了納陳思草做妾,殷浪已經跟小馮氏鬧翻了,也得罪了周家和鄰村的馮家,還被殷松狠狠打了一頓。
陳思草非要將轎子停下來,好好的一場親事,變成了一場笑話?
殷家大郎再喜歡陳思草,這會兒也變了臉色:「別誤了良辰吉時,起轎!」
陳思草下轎是為了來炫耀,在夜染和殷天面前耀武揚威的,結果被夜染三言兩語,落了一個沒臉。
她氣得渾身發顫:「傻子,你個臭傻子,揀了一個醜八怪、窮光蛋,有什麼好得意的,破鞋配爛貨……」
站在人堆里看熱鬧的星兒,看著她娘親幾句話讓陳思草沒了臉,小人兒暗戳戳一頓解氣。
一聽到她罵娘親傻子、破鞋,小人兒的眸子黯了下來。
他突然揀起地上一塊石頭,往李樹上砸去。
樹葉晃動,一條一米來長的大青蛇,一下躥了下來,啪的一聲掉到陳思草身上。
陳思草只感覺身上一涼,驚恐的發現,一條大蛇朝她臉上吐著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