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裡走了一天,太陽落山時,夜染的藥簍子才墊了底。
殷天去打獵了,星兒幫著夜染撿拾了一堆柴火,瞅著她空蕩蕩的簍子,不解道:「一路上好多藥材,娘親怎麼不多挖些?」
夜染前幾次入山帶回來的藥材,比如說甘草、當歸、石斛,這些栽在後坡上,星兒一路上撞見過這些藥材。
他拿著小鋤子要挖,夜染總是催他趕路。
所以一天下來,星兒除了摘些野果子吃,也沒有幫著夜染挖到藥材。
走了一天,簍子裡采的不過幾根小參,一塊首烏,還有殷天找到的一株靈芝和兩塊茯苓。
放著那麼多藥材不挖,星兒鬧不明白:「娘親這次入山,要采什麼藥材?」
「娘親答應了石頭他娘,替他爹爹治傷。」
夜染摸了摸星兒的小腦袋:「那些尋常藥材,不用入深山也能找到,娘親入深山來,想找一味藥草叫預知子。」
星兒眼睛一亮:「那預知子是什麼樣的?」
「長得像吳奶奶種的茄瓜,掛在藤上,沒熟的果子是綠色的,熟了的有黃棕色或紫褐色。」
夜染恰好有些口乾了,想到預知子熟果的味道,輕舔了下唇角:「熟透的果子炸開來,裡面是白色的囊,很甜哦!」
母女倆正說著,殷天已經拎了一隻洗剝乾淨的兔子,還有一隻野雞回來。
那兔子很肥,已經剝腔去毛了,野雞也已經在溪邊用刀子拾掇乾淨。
夜染在林子附近摘了一些樹葉,將葉子用刀柄在石頭上搗碎,和鹽巴一起,均勻的塗抹在兔子和野雞上。
火堆點燃,燒了一會兒,野雞和兔子散發出陣陣撲鼻的香味。
這香味真是太要命了!
夜染和殷天翻烤著野味時,星兒已經猛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
等夜染將烤熟的兔子取下來,用芭蕉葉子撕了一條兔腿給他,小傢伙顧不上燙,猛咬了一大口。
「慢點!」
夜染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沒人跟你搶。」
她話音一落,星兒邊嗷嗷啃著兔腿,邊指了指撕了一半雞抓在手上啃的殷天。
這一大一小搶肉吃,也不臊的慌。
夜染一條兔腿填飽了肚子,殷天和星兒搶著將剩下的肉全吃光了,還一副意猶末盡的樣子。
秋日的晚上有些寒涼,殷天找了一個棲身的山洞,在洞口燒了一把火。
劃好了地盤,夜染母子在他綁好的吊床上睡了一夜,而他則守在洞口,聽著寂靜夜晚屬於山林的聲音,借著火光看著吊床有些微微失神。
她懂治心悸病的藥方和針法?
她也用香葉和鹽巴抹在野味上?
如果,她真調製出了那去疤生肌的方子……
外面燃著火堆,洞口又有殷天守著,這一晚夜染睡得很香甜。
一大早,是星兒的叫喚聲,將她給驚醒的。
「娘親,娘親,快看看孩兒找到了什麼?」
洞口逆著光,夜染睜開眼睛,好一會兒適應了外面射進來的光線,才看清楚星兒手裡握著的果子。
她一驚:「從哪兒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