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大娥想練武功。
近來白天做活兒,大娥又是使的蠻勁,一身酸痛。
她鬧著要赤墨幫著揉腿,赤墨會輸些內力替她揉捏,那種氣流在體內躥走的感覺,讓大娥感覺很舒適。
每次赤墨替她揉捏後,她身上輕鬆多了。
所以,沒有練武功,她是睡不著的。
今天晚上潛去殷家,是主子特意交代過的,很重要。
這樣被大娥纏著,赤墨很無奈,伸出手在她後頸重重劈一下,大娥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赤墨這才背了大娥,一路回到木屋,替她掖好被子,然後和白煉一起翻牆潛入了秀水村的夜色中。
夜靜靜的!
忙活了一天的秀水村村民,都歇下來了,村子裡萬籟俱寂。
只有殷家的主屋裡,還亮著燈火。
這麼大晚上的,殷松坐在桌前,翻閱著一本賬冊,聽到屋外傳來叩門聲,殷鬆緊惕的豎起了耳朵。
不等開門,屋門被人從外一腳重重踹開了。
李思華推開門走進來,陰陽怪氣道:「老爺這麼晚了,還不肯歇下啊?殷家這幾畝薄產,比起州府的來,算得了什麼?這個時候了,老爺還在看賬本,可見沒少防著我。」
「你在說什麼?」
殷松想發火,一看到李思華身後站著人,輕斥一聲:「胡說些什麼,讓孩子看了鬧笑話。」
「孩子,你還有臉提孩子?若不是你縱著那個野種,三郎怎麼會被陸家算計,被發配流放?哪怕被人救,進了土匪窩,你和顧三娘生的那個野種,也不肯放過他。」
李思華臉色變得陰沉,惡狠狠道:「還有大郎,你眼睜睜看著他,被村里那個賤人吊在樹上一夜,眼睜睜看著他凍癱了。三郎還在州府大牢關押著,大郎腿瘸了,有你這麼當爹的?」
「這天下,就沒有你這般狠心的爹,處處想置自己兒子於死地。」
李思華將站在她身後的黑臉漢子,往前拽了一下,目光陰毒道:「殷松,你什麼都知道,別再演戲了!你問問看,二郎還願不願意喊你一聲爹?」
殷松眸眼裡有一抹黯光閃過,但很快鎮定了心神。
「你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殷松看向李思華身側的黑臉漢子:「二郎,你離家多年,別聽你娘胡說,你三弟是因為毒害同窗,處處想置人於死地,才會被官差抓走的。你大哥,那是個意外,他潛入茶園鬧事,沒想到凍一夜腿癱了。」
殷松一臉沉痛:「也是我這些年在州府忙活,疏於對你們兄弟管教,才讓你娘將大郎三郎養歪了,如今殷家這樣,你娘心裡積了怨恨,我也不好說什麼。」
殷二郎目光陰晴不定看著殷松,數息後,眸子裡那抹殺意才像潮水般撤去。
「大哥那件事情上,爹當初偏幫著那個雜種,讓他在茶園樹上吊了一夜,凍成了癱子,終究是心狠了些。三郎嫉恨同窗,謀奪茶園,還想殺人滅口,此事的確怨不得爹。」
殷二郎話鋒一轉道:「三郎再犯下錯,也是爹的兒子,也是我三弟,他走投無路進了土匪窩,這是死罪。爹如果真念著父子情誼,明天喊那個雜種回殷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