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並無隱疾,身子一向康健,這我可以做證……」
周芸竹急道:「染娘,你說實話,他到底得的什麼病?」
第一次有人說他患上的不是癱症,陸俊臉色一滯:「染娘,直說無妨!」
「你並非患上癱症,而是中毒了,氣脈淤滯,讓雙腿失去知覺。」
夜染一口氣說完診脈的結果,然後追問:「此毒有些棘手。我需要知道你是何時發病的?發病前有什麼症兆?」
夜染的意思是,能治好陸俊的希望,就在他自己身上,只要找到了毒症的根源,就能徹底治好陸俊身上的病。
這三年以來,都說陸俊的病症無藥可醫,傾盡家財,尋醫問藥無果。
夜染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噩咒!
這次,周芸竹真的看到了一絲希望,這是一絲真正的希望,不是她的妄想。
周芸竹將目光從夜染身上移開,死死盯著陸俊,催促他:「夫君,三年前是你初入梧桐書院,到底發生過什麼?你快說……」
聽夜染說是中毒,陸俊先是很驚訝,緊接著很失望,神色十分複雜。
他的唇顫了顫,正準備開口時,堂屋裡響起一道婦人的聲音:「芸竹身子不爽利,我得去看看她。」
緊接著,是陸老太太的聲音:「張家媳婦,芸竹真的歇下了,她來了身子不爽利,別擾了她。」
「陸家嬸子,虧得芸竹一心一意對那個傻子,那傻子害石頭被蛇咬了,還罵芸竹,真不是東西。」
夜染這回聽出來了,堂屋裡是李招娣的聲音。
她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陸老太太阻著不讓她進屋子,是不太歡迎她,一個勁的數落著夜染的不是。
「我找芸竹,是跟她說一聲,你們家挖的藥草,我家都收了,不像那傻子昧著良心賺賣藥草的錢,都是鄉里鄉村的,她怎麼也下得去手?我姑說了,緣濟堂賣蕭家面子,一斤藥草二十五文,我姑替村里人轉個手,多一個進項,一文錢好處不占。」
陸老太太是個有見識的,陸俊的病還要麻煩人家染娘,怎麼好說染娘壞話?
「張家媳婦,你都說了,那是緣濟堂看在蕭家面子上,一斤藥草二十五文收下了。染娘去的是本草堂,興許本草堂只出十五文錢一斤收下。她怎麼昧著良心賺錢了?」
李招娣一愣,數落陸老太太:「陸家嬸子,石頭被傻子害,蛇咬傷腿還瘸著呢,你怎麼替她說上話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多扯,我跟芸竹說事兒。」
陸老太太攔著興沖沖的李招娣:「芸竹真歇下了,你家高價收藥草這事兒,我明兒一早跟她說一聲。」
「不行,這事兒我非要跟芸竹說一聲,我不擾了她,說完就走……」
看這架式,這李招娣還非要往裡屋闖了?
聽到堂屋那邊的動靜,陸俊臉色微沉。
他娘真是老糊塗了,染娘在替他診脈,該將外頭擋著才是。
就這麼任著一個長舌婦闖進屋來?
他看一眼周芸竹,溫聲道:「芸竹,來者是客,染娘替我診脈,你該沏壺茶來。」
165 多嘴長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