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莊的午後,一片靜寂!
大娥抱著那罐子蜂蜜,坐在木屋旁樹下,拿手沾了一點蜂蜜擱嘴裡舔了舔,然後摸著肚子,笑出眼淚來。
她以前是傻,現在卻不傻。
馮淑儀上次來藥莊送李子的事兒,她都記著。
那會兒,染姐姐跟馮淑儀說,每天早上嘴裡含一勺蜂蜜,會好受些。
一模一樣的話說出來,她如何能不知道?
但她也知道,染姐姐這是想保護她。
因為一早上,李招娣還缺德的罵過月兒是野種。
染姐姐大概,不想讓她生下來的孩子,也像月兒一樣遭人罵?
但她哪裡知道,有了這個孩子,她有多欣喜。
赤墨走了,什麼也沒留下。
她配不上赤墨,上天卻賜給了她這個孩子,這是她和赤墨的孩子。
想想曾經被關押在黑水寨的惡夢,閒言碎語又算是什麼?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什麼都能禁受得住,這個孩子,也是赤墨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她決定了,要將孩子生下來……
接下來幾天,大娥一幹什麼重活兒,月兒就在一旁喊:「大娥姨姨,你身子還沒好,吳奶奶幫你。」
「是啊,大娥,這籃子菜重得很,染娘說你體虛血虧,要多歇著。」
大娥不過是接了春桃拎的菜籃子,月兒一喊,吳大娘馬上將籃子搶了過去。
她力氣大得很,拎一個菜籃子,都不用使什麼力。
大娥一想想死去的爹娘,還有如今藥莊對她好的人,眼睛有些潮濕。
一連幾天,夜染在藥房熬藥,殷天會來幫著她,還有阿松和小月兒幫忙,藥房倒是也忙得過來。
人多幹活兒快,夜染打算動身去小澤鎮的前一天,後坡藥房那邊全收拾好了。
阿柏喊了人來,將擱在藥房的器具,開始往那邊搬。
夜染親自盯著搬東西的人,在一旁囑咐道:「輕點,輕點,這箱子裡面的東西容易磕壞。」
這時候,一輛馬車從坡下轉上來。
馬車一停穩,林掌柜從馬車上下來:「染娘,我受錢老東家之託,給你送蔗糖來了。」
林掌柜一下馬車,指揮著錢家鋪子的小夥計,往下卸一箱一箱的蔗糖。
「澤城和州府那邊,派人傳信來催了好幾次藥膏。」
「這幾天我抽空熬了兩百罐損打跌傷藥膏,三百罐消癢止腫的,還有一百罐子治肚子疼痛的藥丸,再多的沒有了。」
夜染指著往後坡搬東西的藥莊夥計:「藥莊後坡大藥房建好了,等收拾一下,明天可以開始大量熬製藥膏,你跟州府和澤城那邊去信說一聲,最多七天,會送一大批藥膏去。」
「也只能如此了!」
林掌柜嫌少也沒有辦法,他這次來秀水村,好像除了送藥膏和蔗糖,還有事情跟月兒爹爹說。
夜染去後坡藥房看了一圈回來,見林掌柜拉著月兒爹爹在屋側旁的石斛叢下說話。
等夜染走近了,殷天跟夜染商量:「染娘,不如今天趕回小澤鎮去吧?」
不是說好明天嗎?
為什麼那麼急?
夜染看林掌柜神色凝重,忙問:「掌柜的,可是本草堂有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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