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堂果然有後招,本草堂說出十兩銀子月錢聘大夫,那邊很快就貼出了聘大夫二十兩銀子的月錢。
要不是他其實暗中見過仁心堂的掌柜,人家看不上他的醫術,他真的想馬上撂挑子,去那兒坐診。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他就靜靜的等著那個新來的女掌柜束手無策,然後提出加月錢的事兒。
到時候她能不答應嗎?
因為看診的病人多,大夫又不夠。
所以中午也沒有休息,先是讓文大夫吃了飯,等文大夫接手,夜染才往後堂去用膳。
一進了膳廳,見那個倪大夫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一見夜染進來,笑著起身。
「掌柜的真是厲害,一個人能頂兩個大夫,這麼多看診的病人,都勉強忙活過來了。」
文大夫那邊忙得咽一口茶水的功夫都沒有,這個倪大夫還在慢吞吞的吃飯。
夜染心裡頓時不悅了!
不過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將小夥計擺上來的菜夾了吃一口,問他:「倪大夫一早上診了幾個病人?」
「十來個吧!我看診一向仔細,勸必妥當周全,不出差錯。」
倪大夫心裡奸笑一聲,面上卻一臉擔擾:「掌柜的,聽說仁心堂出二十兩銀子聘大夫,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多出些月錢,怎麼能將大夫給搶過來?別回頭有個好大夫,也被仁心堂大夫搶了去。」
夜染一早上的感覺沒有錯,這個姓倪的,的確是幸災樂禍。
一早上那麼多病患,她和文大夫看過的病人,怕是有三十人之多,這個倪大夫坐診的時辰比她和文大夫還早,卻只診了十幾個病人。
這會兒前邊忙得不行,他卻是優哉游哉在吃飯,一絲兒不急。
還說這種風涼話!
好得很。
有他哭的時候。
夜染含笑著問:「依倪大夫之見,如何才能聘到大夫?」
「這還用說嘛,加月錢銀子,提高看診的分成啊!」
夜染這樣問,倪大夫以為她改變主意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掌柜的,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是行不通的,若是沒聘到大夫,本草堂的生意不行,要關門了,到時候林掌柜從州府回來,如何跟東家交待?林掌柜將鋪子交到掌柜手上,不管如何,都要將本草堂的生意做起來,不能讓林掌柜寒了心啊!」
說得比唱得好聽!
「倪大夫說得好有道理,也知道我只是替林掌柜看幾天鋪子。」
夜染反問他道:「等掌柜的從州府回來,我這個代理的掌柜擅作主張將月錢銀子加了,大夫分成提高了,那個時候,他又如何跟東家交待?」
「呵,這個!」
倪大夫打著哈哈:「這個就是掌柜要考慮的事情。」
夜染飯沒吃完,阿仁進來稟報:「掌柜的,人帶來了!」
阿仁身後跟著的人,正是周海,他怕是從秀水村匆匆趕來,趕得很急,一頭是汗。
「染娘,你找周叔來小澤鎮做什麼?也不說清楚,瞧我這一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