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
夜染眸子裡漸漸湧上了一抹清冷的寒光:「相公,你就真的沒有什麼話要跟我交代?」
「當年秦白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郎中,因為收養了鄴城藥王唯一的傳人孫一塵,所以東躲西藏,聽說顧三娘樂善好施,秦白走投無路下,帶著孫一塵投奔了顧三娘。」
本草堂秦白一眼認出他的事情,早有護衛來稟報過,連文大夫說了什麼,他也一清二楚。
秦白沒點眼力勁,亂喊主子。
還好文大夫為人機智,替他將這事兒圓過去。
他名義上是顧三娘的兒子,秦白尊顧三娘為主子,喊他一聲小主子,也說得過去吧!
「顧三娘之所以會替驍王招攬秦白,是因為他收養了鄴城藥王唯一的傳人,那會兒,她創建本草堂,正好能用得上秦白這對叔侄。」
原來如此!
夜染眸子裡的寒意漸漸撤了去。
此生,她都不想再與皇家扯上關係。
威震北疆,殺伐果斷的驍王,又怎麼會是她的枕邊人?
是她想太多了!
觸上殷天有些受傷的眼神,夜染頓時感覺,不該這樣質疑自己夫君。
他是月兒星兒爹爹那件事情,一直瞞著她,讓她心有餘悸,旦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感覺他還有什麼隱瞞著她。
「哎呀,好睏!」
夜染倚在他懷裡,摟上他的腰:「不許動,我歇一會要回本草堂。」
一開始,她是閉著眼睛假寐。
因為昨晚折騰著將他趕出屋,又喊了他回來抹藥膏,很晚才歇下,閉上眼睛聞到身邊令她安心的氣息,漸漸熟睡了過去。
聽到微微的酣聲,殷天看著靠在她臂彎睡過去的女人,暗暗吁了一口氣。
從她問赤墨,六年前到底有沒有來過大澤湖一帶?
他就開始緊張了!
因為她問這句時,是在那片幽谷磕到頭後發生的事情。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她被封印的記憶,開始解封了?
六年前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發生那件事情後,他一直跟在她身後……
「在你身上用下這道密術,你以後再也想不起他這個人,相見不相識,想清楚了?」
「徒兒不想一直承受萬箭穿心般的痛苦,求師父成全!」
萬箭穿心般的痛苦,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想起他的每一刻,她都在承受萬箭穿心般的痛苦。
她情願,相見不相識。
她情願,從此與他陌路。
可見當時的那件事情,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他真怕,一旦揭開真相,她的心會千滄百孔。
而他好不容易失而復得握住的幸運,會像流沙漏於指尖。
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希望她什麼都不要想起來,他不是什麼驍王,只是愛慕她的男人,只是疼愛孩子的父親。
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守護著她和一雙孩子吧!
有了趙無疾和張仲杜這等名醫,外鎮和鄰縣的人也開始湧來小澤鎮本草堂診病。
本草堂有多忙,周管事是知道的。
要護送孫一塵回秀水村,夫人派人回來說一聲就成了。
也用不著特意跑回宅子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