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進巷子,他臉上的笑一下凝結了,取而代之是陰毒的眼神,眸子裡的恨意遮都遮不住。
如果夜染和殷天在,會驚一大跳。
因為這人,赫然是消失在秀水村的殷浪。
吳總督身死那晚,石林動靜太大了,第二天殷浪和陳思草,就從秀水村消失了。
有人說他們住在山邊茅草棚,是被猛獸叨走了。
但周澤成帶人去看過,隨身衣物被帶走了,米撒了一地,更像是得到了什麼風聲,突然離開了秀水村。
他消失後,殷天甚至派了護衛在小澤鎮一帶搜查,但他一直杳無音信,沒想到他早離開大澤湖一帶,躲在澤城。
他在巷子裡站了片刻,然後順著巷道七彎八繞,踩著青石板道,推開院門,入了一處宅子。
這宅子外邊看著破破爛爛,一進去卻是別有洞天。
小橋流水,綠樹環繞,倒也雅致。
「大郎,可是有貴客來了?」
聽到院門的動靜,裡邊屋子出來一個妖嬈的女人,扭著腰肢迎出來,一看到殷大郎身後空空如也,頓時變了臉色。
「殷大郎,讓你拉客,人呢?那根草一家子都在老娘這裡吃吃喝喝,不要銀子啊,你再不多拉幾個客人上門,我就讓他們一家子喝西北風去。」
「管她一家死活,礙眼得很。」
殷大郎朝那個女人撲過去,貪婪的纏上她的腰肢:「水蓮,咱們屋裡說話,我有事情跟你說。」
「哎喲,死鬼,手往哪兒摸呢,你那根草見到了,又要找老娘鬧。」
「她跟條死魚似的,土得很,哪及你一個手指頭。不是你收留我們,她還在外邊討飯呢,她倒是敢」
被潘水蓮那妖嬈的眼神一勾,殷大郎也不管側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乾脆將手往裙子裡鑽,兩個人貼在一起,撞進屋門,然後砰的一聲,屋門從裡邊被掩實了。
「哎喲,大郎你哪來的狠勁,輕點」
「輕什麼輕,你不是說二郎最厲害,比死透的那老東西還讓你痛快。今天老子也讓你嘗嘗,什麼是痛快的滋味」
聽到主屋裡面那些不堪入耳的穢語,側屋門口,陳思草站在門口,氣得一身都在發顫。
李春花在一旁道:「草兒你瞧瞧,那個狐媚子像什麼樣子,害得你爹現在還關押在澤城大牢不說,又跟殷大郎勾搭上了,你別攔著娘,娘替你撕爛了她」
她要往外沖,陳思草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別去,現在咱們吃她的,住她的,要是被趕出去,寶兒還有咱們連處容身的地方也沒有。」
「那銀子不是你賺的嗎?他們支使著你接客賺銀子,兩人風流快活」
李春花觸上陳思草又恨又氣的樣子,想到如今的處境,她可不想跟陳老太婆一樣,流落街頭,做了個老乞丐。
陳貴還被關押在澤城大牢,她們一家子,已經沒臉回秀水村去,在澤城也只有潘水蓮這裡有處落腳的地方。
「好了,好了,娘不去了。」
李春花服軟,小聲嘀咕一句:「等你傍上個大老爺,有她和殷大郎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