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咬人,有你的咬的時候?
夜染自然聽懂了,這句話隱含的意思。
這人自從州府回來,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放肆得沒有邊了。
她都咬他的手了,他吃痛,依然不肯放開,還湊近她耳邊來啞聲威脅。
夜染感覺咬了那一口,似乎更是將他給惹火了,呼在耳邊的氣息,就像染了火的溫度,噴得她耳後根一陣發燙。
聽到月兒的聲音,夜染有些慌神,掙脫的力度更大了。
殷天像是沒有聽到坡下的動靜,就這麼湊近她,握緊了她的手不肯撒開。
夜染一下急了,抓起碗裡的豆子往他眼睛上糊去。
殷天這時微一傾身要放開她,夜染這一把豆子,沒糊到眼睛去,直接糊到嘴邊了。
月兒這時候衝進來,看到這一幕,小人兒馬上將臉捂了起來:「你們繼續,月兒什麼也沒看到。」
「月兒,你沒看到什麼?」
吳大娘帶著大娥將竹筍擱在堂屋裡,聽到動靜往灶房這邊來。
殷天雖然在月兒瞧見時,鬆開了夜染的手,但她和他那麼親密的動作,被孩子撞個正著,將夜染鬧了個大紅臉。
吳大娘這麼一問,夜染尷尬道:「那個……那個……」
「他傻掉了!」
夜染一指灶前燒火的殷天:「他說生豌豆好吃,非要吃生豌豆,我給了他一顆……」
「染娘,你這也太不像話了,昨天晚上拿鍋鏟打公子,今天欺負他讓吃生豌豆。」
吳大娘不明所以,數落夜染:「那豌豆能生吃嗎?蒸熟了下飯吃才好。也虧得公子對你好,不跟你計較,沒這麼欺負人的。」
吳大娘數落夜染時,月兒在一旁咯咯直笑,還朝殷天眨眼睛。
夜染:「……」
英雄氣短,真是有理也說不清!
殷天朝他的小月兒回眨了一下眼睛,在灶房旁搭了一句:「大娘,染娘餵我吃的,生豌豆甜著呢!」
聽說是夜染餵殷天吃的,吳大娘那眼神頓時放光,看向夜染時,那個意味深長。
真有夠不要臉的!
這種話還要跟大娘說?
夜染狠狠剜他一眼,又有一種拿著鍋鏟猛敲一頓某人的衝動。
但是有大娘護著他,夜染很無奈,將剝了一半的碗豆丟桌上:「大娘,我去看看大娥挖的那筍。」
夜染一入堂屋,大娥從籮筐里拿出一把泛紫的嫩牙,朝夜染邀功似的嗷嗷叫著。
「香椿?」
夜染驚喜道:「大娥,你從哪兒摘的?」
見夜染喜歡,大娥更高興了,指著後山的方向:「爬,爬樹……」
還沒有來得及鑽出土的竹筍,嫩黃嫩黃的,夜染挑了一個大筍剝了,切了一塊肥臘肉,炒了一盤筍片臘肉。
大娥摘回來那把香椿,切成碎末,將雞蛋打了攪進去,煎了一盤香椿蛋。
新鮮的豌豆蒸了一盤子,再蒸了一盤臘魚。
吃了一個冬天的白菜,包心菜,還有蘿蔔,突然吃上了幾樣新鮮菜,一家人胃口都很好,再加上早上挖筍是個體力活,也確實又累又餓,一頓飯吃下來,很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