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公子,老夫瞧你眼圈發黑,面色發黃,可有頭昏腦漲,兩眼發黑之時?」
「張大夫真是神了!」
易朝陽驚嘆:「沒有號脈,竟能一言斷出朝陽身上隱疾?」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觀人眼耳口舌鼻,膚色,指發,皆能斷病,切脈不過是更深一步的確診。」
易朝陽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憂心仲仲時,張大夫和顏悅色道:「易公子不必慌張,此症是熬夜過多,耗費精元所至,百草藥莊集數位名醫大夫,研製了一道安神補腦藥丸,此藥能生精補髓、益氣養神,益腦安眠,服用後定能讓易公子一夜安眠、神清氣爽。」
值秋闈將近,書院學子多有挑燈夜讀,一個一個精神緊張,多有與易朝陽相似的症狀。
這會兒聽到有安神補腦藥丸相贈,爭取讓張仲杜號脈。
學子們圍著本草堂大夫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好一個望、聞、問、切,來替學院學子診病是假,來傳授醫道課是真吧?」
夜染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張熟悉欠揍的臉,正是倪宏。
看來,上次在小澤鎮香茗軒,這傢伙被她揍過,還沒有長記性。
被夜染威脅的瞪一眼,倪宏有些犯怵,目光躲閃了一下。
偏他身側的劉德春是個愣頭青:「哼,男女授受不親,一個女大夫來替男學子號脈,有辱斯文。」
張仲杜頓時停了動作,看向夜染。
「張大夫繼續!」
夜染冷笑一聲,問劉德春:「這位學子,你可是從娘胎里出來的?」
劉德春一愣,什麼意思?
還有,這女人問這種問題,當真跟倪公子所言一樣,粗俗不堪。
劉德春氣急敗壞道:「誰不是從娘胎里出來的?」
「你是從娘胎里出來的,我還以為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夜染逼近一步道:「既然你是從娘胎里出來的,你娘是女人吧?你憑什麼看不起女人?再說,在大夫眼裡,本就沒有男女之分。你母親含辛茹苦,將你養大,你卻看不起女人,替你號脈,才會髒了手,有辱張大人醫中聖手的名號。」
什麼?
這女人壓根沒有打算替人號脈?
被夜染搶白一頓,劉德春氣得臉色鐵青,偏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夜染,盛怒之下憤聲道:「我梧桐書院師長,個個是應試之舉得以高中、才思文涌之輩。醫道為三教九流之末,本草堂有何資格來書院授課?教授我們的大夫,又有何可取之處?」
別小看了劉德春這個愣頭青,梧桐書院學子多少有傲氣,被他這麼一攪和,學子們頓時開始質疑本草堂來梧桐書院的意圖。
醫道本登不得大雅之堂,如今還近秋闈,如果本草堂是這個意圖……
沒等夜染開口,文大夫突然問:「九年前會試解元,六年前京城貢生,可有資格在梧桐書院傳道授課?」
劉德春一愣,鬧不明白這個大夫是什麼意思。
他如實道:「聽說九年前會試考題十分刁鑽,能做解元的,已經是才華出眾,能考取六年前貢生,是我等學子楷模,自是有資格在梧桐書院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