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攤上她准沒好事，我這手臂還沒好全，你家石頭又被蛇咬了……」
董氏在一旁幫腔：「有些人是災星禍害，一沾上准沒好事兒，我婆婆險些癱了呢！」
陸老太太為人和善，如果是別的事情，都好商量。
偏偏石頭是她陸家的心肝兒，看夜染的臉色就沉了些。
其實石頭的毒血吮吸出來，又敷了蛇莓草，沒什麼大礙，看陸老太太那臉色，夜染正想著要不要先回去。
這時候，周海在裡面喊夜染：「染娘，你進來一下。」
夜染一進去，周海問：「這藥草是你替石頭敷的吧，他脈相也沒什麼異樣，你是不是替他吮過毒血？」
「是啊，毒血吸出來，敷幾天藥草准沒事兒。」
夜染朝周海眨眨眼睛：「石頭是陸家的心肝寶貝兒，說被蛇咬了無礙，陸嬸子肯定不信，周叔你再開個清熱解毒、熄風定驚的方子，讓她老人家安心一些。」
周海正是聽到李招娣和董氏在添油加醋，怕陸老太太多想，才將夜染叫進來，問這話，也是在替夜染解圍。
蛇毒分為好些種，不同的蛇毒要對症下藥。
他以為夜染小時候常跟芸娘入山採藥，才會識藥認藥。
石頭是被腹蛇咬傷，夜染說要開清熱解毒、熄風定驚的方子，正是對症下藥，可見這丫頭不僅識藥認藥，醫術也很是精湛。
周海順著她的話問：「依你看，給石頭用什麼處方合適？」
夜染並不知道周海存了與她探討醫術的心思，只當周海對於蛇毒之症不太清楚。
在她看來，周海是她的親人，夜染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滔滔不絕道：「蛇毒分為風毒、火毒和風火毒這幾種。
如果是海蛇、金環蛇、銀環蛇咬傷，風邪致病，當用祛風止痙、疏風解毒的方子；
五步蛇、竹葉青，咬傷後火邪致病，當用清熱解毒、止血涼血之方；
腹蛇、扁頭蛇，咬傷後風火二邪致病，當佐以清熱解毒、熄風定驚、止血涼血之方。
石頭被腹蛇咬傷，可用半邊蓮、白茅根、生地、黃芩、黃連、黃柏、丹皮……若是火偏盛加桅子、知母，風偏盛加全蠍、蜈蚣……」
夜染走後，陸老太太和周芸竹兩婆媳傻眼了！
那麼多藥名，一連串噼里啪啦從夜染嘴裡蹦出來，光聽著就一陣頭皮發麻，難為她記得那麼清楚。
還有什麼蛇，什麼種類，她們是聽不懂的，這染娘那可是門兒清，說得一個順溜。
周海看著懵掉的兩婆媳，趁機看向陸老太太，點拔道：「染娘醫術比我高明多了，你們家石頭這次多虧了染娘，若非她將毒血吸出來，等我來診治，石頭這小子一條腿要廢了。」
「娘，是我纏著染娘上茶山，讓她教著認藥草的，這段時日多虧了染娘，我家才多出一樣進項。」
周芸竹一臉感激：「石頭被蛇咬，我嚇慌神了，這次多虧染娘幫忙，那蛇血有毒，她說吸就吸……」
陸老太太這才知道錯怪了恩人，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那回頭，我上吳妹子家一趟，賠個罪，謝她救下咱家石頭……」
147 醫術高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