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濟堂一倒閉,本草堂門庭若市。
也難怪之前緣濟堂生意火爆,聽說神醫坐診,看個頭疼腦熱風寒,隨便一個大夫開副藥能治好,也非要擠在她診室外侯著。
一連看了幾個頭疼腦熱的,進來一個眼睛紅腫的大娘。
捂著刺痛的眼睛:「神醫,神醫,我快瞎了,救救我,眼睛疼得厲害。」
夜染替她把了脈,是過食厚味、脾胃積熱外感了風邪,翻開她的眼皮一看,眼瞼上長著一個麥粒大小黃橙色的小膿腫。
夜染燒熱了銀針,穿破了黃色膿頭,用乾淨的帕子輕輕將擠出來的東西擦乾淨了,那大娘馬上感覺好多了。
正在給她開方子,這時候星兒突然溜進來,附在夜染耳邊悄聲道:「素荷姨姨有事兒找娘親。」
素荷派人來喊她,想來是春桃去華興寺送花茶一事。
是不是春桃出了什麼事情?
眼斂上長的腫膿挑出來了,再喝個藥方子,大娘的病症不是什麼事兒。
夜染給開了金銀花、野菊花、紫花地丁、蒲公英,各十五克,連翹十二克,白芷六克。
咐咐大娘:「按這個方子煎湯,每天一劑,分二次服用,若是泡些菊花水薰眼睛,好得更快些。」
「多謝神醫,我感覺好多了。」
那個大娘熱情道:「我家是小澤鎮旁做魚蝦買賣的,等我這眼睛好了,給神醫送些魚蝦來,這兩天可折騰死我了。」
林掌柜已經引著候診的客人去找文大夫診病,夜染牽著一雙孩子進了後院小門,已經有馬車在候著。
上了馬車後,夜染問前來傳信的赤墨:「可是春桃出事了?」
「倒是不曾。說來也怪,春桃說那小和尚的師父,是華興寺方丈。春桃去送茶,是頂著蕭五小姐的身份,那方丈還留她喝了杯茶。」
赤墨奇怪道:「春桃說只坐了一會兒,喝了杯茶,這一去卻是兩個時辰那麼久,就算上山下山要費去一個時辰,喝杯茶的功夫,總不能要費去一個時辰。蕭五小姐擔心春桃被人下了藥,這才急著讓屬下找王妃回去,給她診診脈。」
等夜染回到鋪子,一看春桃,神色如常。
許是堅持用老茶樹葉子研末塗抹,她身上的病症好了不少,昨日上了濃妝,看不出她的臉色變化。
今日妝容素雅些,夜染感覺她的臉色,比上次來本草堂求診時,好了不少,甚至透出一絲紅潤的色澤來。
替她把了脈,身體也沒有異樣,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昨天那小和尚是將春桃當成了蕭素荷,所以才要將人引去華興寺。
在蕭素荷看來,春桃是為了她去犯險的,在一旁急道:「染娘,可有什麼不妥?」
「並無任何不妥,脈相如常!」
夜染沖蕭素荷搖了搖頭,然後問春桃:「你有哪些地方不適?在寺廟喝茶時,可有頭昏過?」
「不曾頭昏過,也沒有不適。」
蕭素荷如此關心她,讓春桃激動得臉色泛紅:「小姐,奴婢真的沒事,進了禪房後,方丈問奴婢荼靡花茶如何沖泡?奴婢替方丈沖了幾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