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公子莫亂想,公主是世間最疼愛您的人,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相見,但遲早有一天,公主會來見公子的。」
王嬤嬤是阿哲入皇宮時從將軍府一併過來的人,蘇清顏待孩子如何,她都看在眼底。
若不是肉靈芝和蠱蟲相剋,也不會叫他們母子分離。
看著鋪在床上疊放整齊的一件件新衣,阿哲沒有前幾年收到時那樣開心了。
那時的他還不理解,娘和皇伯母的區別,只覺得一直有一個人,她不露面,不說話,卻一直對自己好,送東西給自己。
現在他知道了,沒有生母在身邊的滋味,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小孩,皇宮不像是他生活的地方,倒像是囚籠一般。
阿哲呆滯在原地,王嬤嬤見他遲遲不說話,好生提醒道:「哲公子,這剛下學得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別去太遲,叫娘娘就等了。」
阿哲回過神來,點頭應了一下,隨後將包裹整理好,放進了床頭的柜子中。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最近蘇清顏的香水鋪又出了一款新味道的香水,此新款一出,則火爆京城,小姐夫人們都瘋狂搶購。
白令琪這兒有幸得到了一瓶,蘇清顏告訴她說,此花名為薰衣草,味道清淡卻不失韻味,可以塗抹在衣服上,或者敞開了放在柜子里。
這個味道比起塗在身上,更適合抹在衣服上。
薰衣草這花是蘇清顏無意間從別處得來的,大梁境內幾乎沒有,是一種外來植物,她想了一些辦法將此物搞到京城,並製成了香水。
物以稀為貴,大家都沒有見過這東西,自然賣的火爆。
白令琪按照囑咐將薰衣草香水輕輕塗抹在衣服的袖口和領口處,不一會兒,整件衣服都散發著一股清甜的香味。
「嗯,這個味道真是特別。」打量著手中的香水瓶,現在的她,也和尋常貴婦們一樣,喜歡這種消遣物品。
門口的宮女端步上前,輕聲道:「娘娘,哲公子過來請安來了。」
白令琪放下手中東西,面帶笑意:「快,快叫他進來。」
「給皇伯母請安。」
阿哲剛跪下,白令琪便伸手虛扶了一把,叫他到身邊來:「來阿哲,看看皇伯母的這件新衣裳好不好看?
阿哲走上前,濃濃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這件衣裳好香啊。」
「是加了香水。」白令琪指著那個小瓶子,說,「這是你娘差人送進宮的,可以抹在衣服上,能留香很久,比一件一件的熏衣簡單多了。」
「娘送進來的......」阿哲呆呆的看著那陶瓷瓶,周圍每一個人都娘掛在嘴邊,他們津津樂道,讚嘆不已,身處這樣的環境,只會讓阿哲更想念自己的母親。
白令琪將孩子拉到身邊坐下:「你娘好像又送了新的衣裳過來,你有看見嗎?」
「看見了,已經放置在櫃中。」阿哲淡淡道,接著轉念問道,「皇伯母,我什麼時候才能見我娘?」
孩子對生母的渴望無比強烈,隨著年齡的增長,知識的積累,還有每月每季送來的禮物,這些無一不在告訴阿哲,外面有個人需要他去見。
阿哲心裡清楚,想見母親沒有那麼容易,他需要等,他也可以等。
他只想要一個確切的時間,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一輩子都不能見面嗎?
「阿哲,皇伯母也不知道如何告訴你。」她撫摸著孩子白嫩的臉蛋,心裡萬般愧疚,「為了拯救你,你母親舍痛將你安置在皇宮,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唯獨不能去張府,不能去見她,這是為你好,倘若你們見了面......你母親也會很難受的。」
「嬤嬤告訴我,是因為病痛的原因,是娘生病了嗎?」
白令琪搖搖頭:「不是,你娘很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病痛,才不能見她。」
「我的病痛。」阿哲不解,「可我一直身體康健,沒有問題啊。」
「傻孩子,這就是讓你待在皇宮的原因,只有這樣,你才能一直康健下去,不受病痛折磨。」
這些年的相處生活中,白令琪早就把阿哲當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