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輝瞥了他一眼,坐端正:「我沒有,我既然讓你過去,就不會生氣。」
「嘖嘖嘖。」蘇清顏晃動手指,緋紅著臉往後靠了靠,「你這個大醋罈子,我還不知道!就是生氣了。」
「我沒有。」
「就有」「我說了我沒有。」
「就有就有!」越說越興奮,蘇清顏在車裡又蹦又跳的,好像陸天輝生氣了,她更高興一樣。
馬車被她鬧的震動了兩下,車夫疑惑的回回頭。
狹小的空間被她這麼一鬧便的更擁擠了,陸天輝後悔沒有拿府上那輛大馬車過來,皺著眉頭將人兒控制在懷中。
「好好好,有有有!」
蘇清顏不常喝酒,就算喝也不會喝多,也許宮裡的酒太烈,不知怎麼的,把她喝成這樣。
「哈哈哈,你承認了吧,嗯?承認了吧。」
人兒柔軟的身軀靠在他的胸口上,說實話,當看見她跟拓玄走出大殿的時候,他心裡有那麼一秒的不好受。
就連沈天明都用眼神詢問他怎麼回事。
而他沒有說話,默許了。
就讓這件事淡淡的消失在記憶就好了,蘇清顏卻偏偏要說起,還借著醉酒無法無天。
陸天輝憋了一肚子氣,故意往丫頭屁股上打了一下。
「說!你跟拓玄出去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如實交代。」
蘇清顏一隻手抵在陸天輝的胸口上,直起身,與他對視。
「我抱了拓玄。」
「什麼!」輕飄飄的話語鑽進他的耳朵,陸天輝氣的差點噴火,他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可蘇清顏就這樣說出來。
他不想生氣也難啊!
蘇清顏眉心緊鎖,反倒怪起他來:「還不是因為你!就因為你沒有保護好我,才鬧出這番笑話。」
「我......」陸天輝迷茫無措。
「都是因為你。」粉拳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胸口,蘇清顏倦意襲來,臉頰扭曲的靠在肩頭,上下磨蹭,「要不是有拓玄,我早就死在魏國公府了......啊!你個大傻子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
媳婦兒哭了自然要哄,陸天輝也無暇在意那個抱的事情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清顏,你別哭。」
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蘇清顏抽泣著,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外頭的車夫駕著車無奈的嘆了嘆氣,年輕真好啊,有精力。
哭鬧只是情緒上的發泄,蘇清顏鬧了一會兒馬上又恢復過來,靠在男人懷中嘰嘰歪歪的。
「阿臨,拓玄終於叫我的名字了,他從前一直叫我安寧,今天他叫我蘇清顏了。」
下巴輕靠在人兒的頭頂上,陸天輝抱著她,手一下兩下的拍著她的背部。
「他終於不再執著與我了,但我又感覺難過,可能是惋惜他和安寧的感情,那麼般配的一對兒,卻要承受陰陽兩隔的痛苦。」
一想到這兒,蘇清顏心如刀割,她揪著陸天輝的衣領,恨恨道:「我明知道他對安寧的感情,可我卻不能告訴他真相,因為這聽起來......聽起來就是我害死了安寧,我怕他會責怪我。」
陸天輝抱著哭成累人的人兒:「你不就是安寧嗎?」
蘇清顏搖頭:「不,我不是,安寧是安寧,我是我......」這些話要是被外人聽見,定會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陸天輝勾勾嘴角,輕柔的撫摸著懷中人的秀髮,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上的淚珠:「對,你是蘇清顏。」
「如果沒有我,安寧就能活下來,他們會在西涼生活,就是因為我來到這個世界,才會這樣......」蘇清顏全然沉浸在他人的愛情悲劇中,忽略了身側人的心境。
陸天輝捧起他的臉,兩人對視,晶瑩剔透的眼瞳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蘇清顏呆滯住,聽著男人逐字逐句道。
「聽著清顏,你是因為我,才來到這個世界的,你的到來,是為了遇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