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茉兒在雅室里宴請朱茂財和秦釗。愛字閣 m.aizige.com
秦釗道:「我家的告示剛貼出去,鴻運筆墨齋的掌柜到我家鋪子來找朱大哥,我說沒見著朱老闆,貨是四海書局的夥計送來的。」
「小老弟,做的對。」朱茂財拍拍秦釗的肩膀。
他才懶得見鴻運筆墨齋的人。
「以後四海書局出的書,金陵這邊全交給你們老秦筆墨齋。」
秦釗欣喜不已,拱手道:「那我就先謝謝朱大哥了。」
「謝什麼,要謝就謝茉兒姑娘,她是我老大,她說給誰就給誰。」
秦釗又要謝安茉兒,安茉兒嗔笑:「別謝來謝去,吃菜吃菜。」
朱茂財兩杯酒下肚,道:「我跟你們說,我這裡還有一本詩集,準備開印了,這本詩集若是印出來肯定大賣。」
「什麼詩集?誰寫的?」秦釗好奇。
朱茂財道:「誰寫的我不知道,拿這詩來印的人說只需寫無名氏即可,這人比茉兒姑娘還低調,連假名都不願意用,但他的詩寫了那真叫一絕,我是不太懂,但我找了幾位大才看過,無不贊口不絕。其實,我都想,要是茉兒姑娘來寫這些詩,估計要賣瘋。」
安茉兒也好奇不已,誰的詩寫的這麼好?還無名氏。
「朱兄,能念兩首來聽聽嗎?」
朱茂財道:「當然,我全都背下來了。」
說著朱茂財清了清嗓子,念道:「畢竟金陵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安茉兒和秦釗面面相覷,秦釗慍怒:「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居然敢拿茉兒姐做的詩去賣錢?」
金陵才子們私底下傳抄是有的,幾乎人人都會背了,但沒想到有人膽子這麼大。
這下朱茂財傻眼了:「你剛才說什麼?」
秦釗道:「第二首是不是,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朱茂財怔怔地點頭:「你也知道這首詩?」
安茉兒扶額,還好朱茂財來炫耀,不然這事兒就大條了。
秦釗憤憤道:「朱大哥,這些詩是茉兒姐做的,在長公主府的宴席上,茉兒一共做了十五首詩,一氣呵成,金陵早已是人人傳頌。也不知是哪個傢伙鬼迷了心竅,居然敢找你四海書局刊印,還自稱無名氏。」
朱茂財麵皮抽了抽:「茉兒姑娘,這……這是真的?」
安茉兒點點頭:「確實是我在荷花宴上的念的。」
朱茂財的臉色瞬間漲紅:「好個兔崽子,這不是坑我的嗎?要真刊印出來,我四海書局的牌子就不保了。」
他相信就算刊印出來,安茉兒也不會告他,最多罵他幾句,可落款為無名氏,知道這些詩的人還以為是四海書局不要臉,拿別人的詩掛個無名氏的名頭刊印賺錢。」
「你能聯繫到這個人吧?」安茉兒問。
「能,他留了地址,我非找他算賬不可。」朱茂財氣的喲,一世英名差點毀於一旦。
「那就好,你警告他,如果以後在市面上看到有賣這幾首詩的詩集,就揭發他,送他去見官。」安茉兒道。
「那是一定的,幸虧我還沒開印,開印了損失就大了,我原本想印五千冊來著。」朱茂財慶幸道。
不過,這話說完,朱茂財的眼珠子又開始滴溜溜地轉,嘿嘿笑了起來。
安茉兒趕緊道:「別開口,我是不會答應的,這事沒得商量。」
朱茂財悻悻:「我發現你這人很頑固。」
多好的名利雙收的好機會,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拒絕。
安茉兒撇了撇嘴,這叫有底線好嗎?
那些詩不是她寫的,她拿來救濟都已經不好意思了,還拿去賣錢?那她會看不起自己的。
秦釗勸道:「朱大哥,我早就建議過了,沒用,您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朱茂財鬱郁:「算了,我還是等明年的王易安貼吧!」
安茉兒岔開話題:「朱兄,你這才來金陵準備呆多久?」
朱茂財道:「本來準備三天就回去,現在要處理詩集的事,少不得又要多呆兩天。」
秦釗算算日子:「朱大哥,要不你再索性多呆兩天,八月初二我生日,請你喝杯酒。」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