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相鄰的花樓瞬間淹沒在火海之中。天乾物燥,火燃燒的特別快。
有破空聲此起彼伏,一支利箭直直的射來,擦過玉忘蘇的耳邊釘入車壁。她猛然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仿佛滿身的血都冷卻凝固。
那是一種死神降臨的感覺,仿佛眼睜睜的看著死神伸出了的手,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不敢再看出去,只聽著外面紛亂的聲音。有人悽厲的慘叫,有人嚷嚷著有人被刺殺了,還有人說要報官。
水生伸手把玉忘蘇擁抱進懷裡,小心的護著。聽到王春的慘叫,玉忘蘇整個人都發顫起來。
水生伸手把王春扯進了車廂,王春的肩膀上中了一箭,正有血從衣裳上滲透出來。
「下……下車。」王春疼的咬緊了牙關,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都在打顫。
「有刀沒有?」水生低聲問道。
玉忘蘇顫抖著手取出匕首來遞給他,水生拿著匕首斬斷了馬車和車廂之間連接的繩索。
馬已經受驚,沒有王春的約束,怕是可能會瘋跑。繩索一斬斷,馬便飛奔了出去。
街道上不少黑有人拿著刀屠殺著人,高處還隱藏著一些人,不時的射箭。
箭如飛蝗,到處亂殺,不少無辜百姓都跟著遭殃。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水生護著玉忘蘇和王春小心的躲過了好幾次射來的利箭。
「這些人是瘋了吧!」王春用手捂住受傷的地方,還咬牙切齒的抱怨著。
刺殺就刺殺,怎麼還隨便這樣射箭,平白傷到無辜之人。
「你們別下車,我去看看。」水生在玉忘蘇的耳邊說道。玉忘蘇呆愣愣抬眸看著他,待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便拽緊了他的胳膊。
她很用力,緊緊的鉗制住他的胳膊,仿佛要摳入他的皮肉。水生伸手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沒事的,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玉忘蘇這才緩緩放開了他的胳膊,看著他下了馬車。
水生剛下車便見先前起火的花樓中有一行人走了出來,黑衣人一哄而上,廝殺起來。
滿街都鬧哄哄的,趴在屋頂上射箭的人還一直在射箭,也不管傷到什麼人。
有箭向著馬車射過來,他便連忙有手中的匕首擋開。不知道是不是被很刺客錯認成了被刺殺之人的同黨,有幾個刺客圍了過來。
匕首揮舞,他躲過刺客的刀,匕首以刁鑽的角度刺入刺客體內,很快也就解決了圍過來的幾個刺客。
水生有些遲疑的看著被刺客圍住的一行人,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倒下了。為首的年輕男子一襲白色也被血色渲染,仿佛盛開出一身的紅梅來。
他總覺得那人面善,不知是在哪裡見過。
他便往那邊靠近,順手解決了幾個刺客。遙遙相望,白衣男子看著他呆愣了一瞬。
「沐……」白衣男子身邊的女子驚訝的要喊出來,白衣男子掃了她一眼,她便瞬間閉嘴。
玉忘蘇心裡掙扎了半晌,才敢從車廂中探出頭去。前世今生,她還吃初次遇到這樣的場面。
她自己學過的兩招花架子也就在尋常的時候自保一下而已,在這樣的情形下什麼用都沒有。
她難免驚懼。人真的往往怕死,世上熙熙攘攘的人海里,又有幾個真能視死如歸?
她的木管搜尋著水生的身影,見他往最危險的中心而去,她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她很清楚,刺客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們最多不過是受到了牽連而已。只要刺客不是針對他們,那么小心一點還是能全身而退的。
水生會進入那個包圍圈,她是真的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雖然相識不久,可她一直覺得他不是這樣衝動莽撞的人。
她長大了嘴想要喊,卻只能顫抖著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看著水生在刺客的包圍下廝殺,動作簡單利落,沒有太多絢麗的花招,卻招招都是殺招。
那一瞬間,他就像是戰場上走出來的殺神。
這個樣子的他,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仿佛和往常所認識的他很不一樣,明明那樣的突兀,卻又那樣的耀眼,讓她覺得他本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水生的衣裳上染了血,看著觸目驚心,不知道那血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