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村上下,誰家丫頭跟他閨女一樣,上山爬樹下河摸魚,野的沒邊了。
趙蓮舟揮著斧頭,將樹丫底部砍裂開,和陳捕頭合力將樹枝往下一掰,才將柒寶小腳丫給解救出來。
「以後還爬樹不?」趙蓮舟將柒寶給接了下來。
柒寶趴在她爹肩頭,難為情小聲道:「爹,有外人在呢,你給我留些面子!」
趙蓮舟被這小閨女氣得沒奈何了,屁大點的人,還曉得要面子。
陳捕頭見柒寶這摸樣想笑,可一想自己家眼下的麻煩,又瞬間笑不出來了。
柒寶察覺陳捕頭神情不對,下意識問了一句:「陳叔叔,你咋的了?」
陳捕頭面有苦色;「柒寶,叔怕是要麻煩你了!」
陳捕頭求上門,虞家人不好拒絕這事。
畢竟當初跟和縣一支對薄公堂之時,虧得人陳捕頭幫忙,也是他幫忙聯繫了和縣林捕頭,才讓所有事變得那麼順利。
眼下人家求人幫忙,哪兒能說不幫呢!
柒寶打量著陳捕頭的臉色:「你家丟小孩兒了?還是丟的你至親骨肉?」
陳捕頭大驚,他這還沒開口呢,柒寶就看出來了,可見這孩子確是個有本事的。
「看來,錢三哥說你有本事,還是太過謙虛了,你這本事不小啊!」陳捕頭苦笑:「家中確實丟了個孩子,是我大堂哥家的小子!」
陳捕頭跟陳縣丞是一家,丟的那孩子,正是陳縣丞的孫兒。
今年五歲,和柒寶一般年紀,長得玉雪可愛不說,還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啟蒙書都背完了。
小孩兒是整個陳家的驕傲,更是陳縣丞的希望,希望能借著這個孩子改換門庭。
「附近河塘渠溝都找了嗎?」虞水蓮聽不得有人丟孩子的事,前年柒寶丟了那回,把她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這孩子丟了,簡直就是挖娘的心肝肉啊。
陳捕頭苦笑;「找了,我帶著衙門一眾兄弟,還有我們家的親戚,滿山遍野茅坑溝渠野塘子,都找過了!」
開春的天,還不見得多暖和。
他那大堂哥為了找兒子,硬是跳下水塘四處摸索,凍的差點沒能上岸。
「那日,我那侄兒在家門口跟幾個小孩兒玩兒,到中午時,各家孩子都回家吃飯了。
我家侄兒平常也不會到處亂跑,那日,家裡老太爺過壽,親戚來的多,人多眼雜的看顧不周,這孩子就這麼不見了。
我們家離水塘子遠的很,按理說,也不會掉河溝水塘里,可這娃就是找不見!」
經歷過被拐賣的虞五郎問:「會不會被拐子給拐走了?」
陳捕頭搖頭:「這幾日入城的人,我都有查看,沒異常人員!」
在衙門做事就有這點好處,能隨時查看情況。
柒寶只覺得這事不大對;「我去你家看看吧!」
陳捕頭就等著這話呢:「那咱現在就走?」
尋人這事急得很,虞水蓮忙給閨女換了一身衣服,跟趙蓮舟一起帶著柒寶進城,順道看看另外兩家鋪子。
陳家大嫂已經哭得沒了眼淚,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不吃不喝雙目無神盯著大門口,就指望兒子突然出現在眼前。
她親娘哭道:「你個挖人心的,你心疼自個兒兒子,我這當娘的不也心疼你?
你再是心疼孩子,也得喝口湯吊著命,總不能孩子回來,你倒不行了吧?」
陳家沒出三服的姚嬸子,也是陳家大嫂的表姨,也跟著勸;「是啊,你這麼不吃不喝的,還怎麼去找孩子呢!」
當初就是姚嬸子這個表姨做的媒,將陳家大嫂給說到了陳家,兩邊都沾著親,因而關係非比尋常。
陳縣丞坐在堂屋裡,也是滿面愁容。
為了找這個孫兒,他已經好幾日沒上衙門了。
陳太太抹著眼淚:「曉得人多,她還去廚房張羅,這家裡缺人嗎?要她跟著張羅?」
陳縣丞罵道:「你閉嘴吧!昊兒娘要是不去廚房幫忙,又該你說人打著看孩子的藉口偷懶了。
左右都有你的話說,你這個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