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你為何這樣做?為何這般陷害於我?!」
那些士紳走後,梁平安惱怒的看著劉喜,幾乎一字一頓、咬牙說道。反正這時,大家都撕破臉,梁平安也不隱藏了。
劉喜拂了拂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旋爾看著梁平安,卻是陰惻惻地笑道:
「為何如此,梁平安你真的不知嗎?」
他向前跨上一步,逼近梁平安,眯眼冷聲道:「咱家的乾兒子李進,可是因你而死,你說咱家不找你報仇,找誰報仇?」
「那又不是我殺的,那是司禮監稟筆公公王宏所殺!」梁平安道,「再者,我聽說也是那李進觸怒了王公公,死也是死有餘辜,而且你要報仇,盡大可以去找王公公,於我何干?」
「哈哈哈哈哈」劉喜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聽起來非常的陰厲可怖,旋爾又說道:「巧言令色,你無論怎麼說,我乾兒也是因你而死,我就要對付你!
咱家要讓所有人知道,朝堂上的,還有你的縣學同窗、你的一切人際關係,都知道!
都知道,你,——是,一個閹黨!哈哈哈哈哈,咳」
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咳嗽了一聲,大概是因他笑的太恣意,不由就咳嗽了。
但他話並沒有就此停:「咱家要讓你受盡萬人唾棄、要讓你仕途無望、即便是考中了舉人、進士,在朝中也只會毫無立足之地,因為你是個閹黨,並非清流,除非你甘願當閹黨!
哈哈哈,咱家要,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萬劫不復!!
這,就是咱家報復因你,我死了乾兒子的仇!!」
他說著這些話,臉上都在現出猙獰之色,語氣十分陰冷的說著。
而被劉喜這麼說著,盯視著自己,梁平安只覺得如芒在背,渾身甚至都感到陰寒侵襲,都快要起雞皮疙瘩。
「來人!」說罷了這番話後,劉喜直接喊了一聲,旋爾他的在不遠處候著的手下,趕忙小跑著過來,紛紛喊道:「公公!」
「回府!」劉喜道,在他將走時,又狠狠盯著梁平安看了一眼,旋爾便上了下人們牽來的馬車上。
梁平安目視著劉喜和他的人就這麼遠遠的遠去了,他此時直感覺心中發涼。
今天的這事,定會被那些士紳們傳出去,「自己閹黨的身份」,很快就會被公告天下。
屆時,自己的生命,將會一敗塗地。
梁平安站在原地,怔怔的站了許久,終於尚世鳳的聲音小心地響起:「公子?」
梁平安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努力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沒事,我們繼續趕路吧。」
說完這些,他一臉落寞的走向了馬車。
尚世鳳、尚世臣看著自家公子落寞的背影,心中都很是擔心,但也只好跟著走過去,他們也無法,他們想勸導公子,可是囿於身份,他們也不知道怎麼開導。
特別是尚世鳳,她心中特別難受,她心裡已是恨極了那個老太監!
馬車又繼續駛動,朝著下水村的位置馳去。
下水村,梁鐵生的大宅子。
梁鐵生的老宅子他早就不住了,早就建了新的大宅。
此時劉勇提著一大條的肉,跨進了梁宅。
甫一進門,就有梁家的下人迎過來,「劉爺您來了?」
劉勇笑呵呵道:「嗯,我在集市上看到賣牛肉的,這年頭牛肉可是稀罕貨(古代的牛,禁止宰殺,要它做農活的,要是私自宰殺了牛,是要犯法的,當然老死的牛或病牛,那是可以宰殺的),
這不,我給梁叔梁嬸送來一些!」
那些梁家的下人丫鬟們,看著那一大條牛肉,頓時都饞的要流口水,當然這時也不能忘了正事,一名丫鬟當即說道:
「我這就去通知老爺、太太。」
不一會,隨著劉勇的進宅院裡,在第三進的宅子,這是梁鐵生他們一家住的宅院。
梁鐵生知道劉勇來了,當即親自迎了出來。
在二進院子見到了劉勇。
「小勇啊,來都來了,怎麼還帶東西啊,在叔這裡還見外啊!」梁鐵生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