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丈夫如今總算不再什麼都聽他娘的了,總算有點兒自己的是非判斷標準了,不用她說,也知道三兩五兩的交給她,藏一點私房錢了。
當然,這點兒私房錢跟他上交給爹娘做家用的比起來那就是九牛一毛。
雖然有的時候想想,李氏也挺不甘心的,可再對比以前想想,又覺得很滿足了。
以前別說三兩五兩、十兩八兩了,一年手裡別想存下十個銅子,平日裡兩口子根本跟錢沾不上半點兒關係。
現在攢下來的,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足有兩百多兩。
她自己房間裡只隱蔽的藏了零碎的,兩百兩整的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悄悄的讓喬小如幫忙收著。
她怕啊,怕楊氏會冷不丁的來搜房間,這種事情她絕對幹得出來。
三房那麼有錢,料想也不會貪自己這麼點兒。這樣一來,萬一將來有什麼事,還能用得上。
晚上的時候,盧懷金有點對李氏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那啥,老四要娶親,咱們是不是——」
「你別亂說話啊,仔細叫人聽見!」
李氏一聽就急了,急忙捂住盧懷金的嘴巴,惱火道:「這會兒拿出來,你說得清嗎?咱們家還不至於連給老四娶親的銀子也沒有!等開春了你就要去幫小如他們幹活了,大不了這一回你掙的錢咱都不留便是了!」
李氏明白自家男人是個死心眼兒厚道的,哪怕對盧懷銀有意見,在盧懷銀的終身大事上也絕對不會含糊,所以她得退步。
果然盧懷金聽她把話說完也就不堅持了,點點頭道:「成,那這次賺的錢,我都交給爹娘!過了正月,就要把柿子樹苗發下去,還要再開一部分荒,好大一分活計呢!肯定能賺不少。」
李氏點點頭笑著附和,心裡卻比盧懷金明白。
這發樹苗、開荒又不是來錢的事兒,能賺多少啊?十來二十兩就到頭了。
去年秋天可不一樣,那是做柿餅、賣柿餅,小如和獨孤公子他們賺了大錢,自然捨得給了。
不是說了嗎?好大一部分錢是啥「獎金」,格外給的獎勵,可不是工錢。
他們兩口子這邊商量著盧懷銀娶親的事兒,那邊楊氏也在折騰這事兒。
把田氏趕走,盧孝全便惱了楊氏,索性懶得理她,讓她自己折騰。
楊氏問他要她不在家這段時間家裡掙的錢,盧孝全陰著臉都給她了,淡淡道:「老大的工錢,加上年底賣豬的三兩銀子、賣糧食的十七兩,全都在這兒了!」
楊氏數了數,頓時睜大眼睛質問:「怎麼才這麼點?我可是算過的,老大掙的都不止這些!怎麼可能才八十多兩?」
盧孝全冷冷道:「你這話說的,我們在家不用過日子?過日子不用花錢?過年不用花錢?今年買的年貨不少吧?家裡人人都做了新衣裳,這些不要錢?」
別的話不用說,楊氏也想到了,頓時有點心虛起來,別開目光嘟囔道:「那也不能只剩下這麼點啊!」
因為,過年前她又給了她娘家一筆,還給娘家買了年貨。
並且,她也記起來了,自己在娘家住的那幾個月,因為經常嚷嚷著沒錢,似乎也從家裡送去了點……
這麼七七八八的算下來,還剩下八十多兩其實已經挺多的了。
楊氏頓時就沒了脾氣:錢都是她花掉的,她還能說什麼?
可是,八十多兩家底總不能全部拿出來給老四成親吧?那樣的話家裡就一點兒余錢都沒有了。
至少得留個二三十兩吧?
萬一什麼時候自家要用,或者,娘家的弟弟要用呢?
那就是還剩下五十兩。
楊氏眉頭就皺起來了,五十兩銀子在鄉下別家足夠娶媳婦兒了,可她既然對媒人拍著胸脯表示一定會大辦特辦、將親事辦的風風光光,那麼肯定就不止五十兩的規格。
媒人那話當時她聽著挺受用、那羨慕的眼神看著挺得意,此時想起來心裡只有叫苦。
媒人無比羨慕的說,自家那麼有錢,這親事肯定叫不知多少人眼饞死,自己笑得可得意著呢。
如今區區五十兩,還包括置辦聘禮、裝飾新房打新家具、辦酒席請樂隊等等瑣碎,自然不會寒酸,但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