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寡婦理了理有點兒凌亂的髮髻,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朝楊氏「呸!」了一口,指著她罵道:「打你乍啦?老娘後悔沒撕爛你的嘴!不活?哼,你這種爛嘴爛舌爛心肝的東西就不該活!」
「咋啦!」
「這齣啥事啦!」
眾人紛紛議論打聽,可是彼此相顧都搖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知道肯定是大事兒!
不然多年沒有動手的沈寡婦不會大顯神威。
要知道沈寡婦雖然不好惹,但從來不主動惹事,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心思不正的。
相反,她堂堂正正,行的正坐得直,無論對她嫉妒羨慕還是別的,提起她都不得不說一聲服。
反觀這楊氏,名聲可不太好,今日還真是有點活該……
好些人看著楊氏如此狼狽,不厚道的偷偷在心裡痛快了!
正這時候,田氏顫顫巍巍的扶著小豆芽的手過來了。
只見她神情淒楚,臉色發白,眼中還盈著淚水,含淚望著楊氏顫聲道:「大嫂,我不知小如那孩子究竟做了什麼惹得您如此動怒!您這是想要逼死那孩子、想要我的命嗎!」說畢心中一酸,隨著輕輕的控制不住的啜泣淚水滾落而下。
眾人吃了一驚,忙有兩個婦人扶住了田氏,驚道:「田弟妹快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呀!」
沈寡婦也上前,嘆道:「好妹妹,咱們都是苦命人呀!」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你了!」田氏握著沈寡婦的手,一臉的淒楚,淚水落得更快了!
「別哭,別哭,唉……」沈寡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也不禁紅了眼眶……
眾人這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時間,不由得面面相覷,無不心道:怪不得!
有些人心中暗嘆,覺得楊氏做人實在太過,盧錦和好歹是個外人就不說了,可喬小如是她親親的侄媳婦兒啊!
做親大伯娘的,怎麼能這麼惡毒敗壞親侄兒媳婦的名聲呢?一個新媳婦兒名節有損,這輩子在婆家都抬不起頭來,她又不是不經事的小年輕,連這種輕重都不知曉嗎!
有的人則目光閃了閃,眼底飛快划過一道亮光,心裡暗暗幸災樂禍!巴不得盧錦和的名聲被毀得乾乾淨淨,最好革了他的功名才好呢!
甚至尋思著過後自己也傳上一傳這話,反正這話的源頭又不是自己,怕啥?那沈寡婦再厲害能把自己一個傳話的咋樣?
沈寡婦一揚眉瞪了楊氏一眼,冷冷道:「爛嘴婦你給老娘聽著!老娘守了十幾年寡,行的正坐得直,老娘的兒子也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你想污衊老娘母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呢!老娘就是喜歡小如那孩子,那孩子和田妹妹一樣招人疼,攤上你這樣的親人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霉!老娘今天把話就撂在這裡了,這毒婦爛了舌頭胡說八道,老娘已經教訓了她,誰要是敢無中生有,亂傳閒話,老娘不介意同她拼命!」
沈寡婦說著目光在人群中冷冷一掃,好些原本心懷鬼胎的心頭一跳,心虛的別開目光不敢看她,心裡那一點點幸災樂禍傳閒話的心思也一下子消散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盧錦和真的因為這件事有個不好,一無所有的沈寡婦絕對做得出拼命的事兒!
田氏還在嗚嗚的哭著,雙眸含淚望著楊氏悽然哭訴:「大嫂,你為什麼要污衊我媳婦兒!那也是你的侄媳婦啊!她進門以來我家事事都是她在盡心盡力,她待我兒更是千好萬好!大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啊!嗚嗚嗚嗚,大嫂,她若有什麼地方衝撞了你,我替她道歉、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大嫂,求求你不要污衊她、求求你不要毀了我的兒媳婦啊!」
「瘋子,老娘懶得跟你囉嗦!」楊氏被沈寡婦和田氏一剛一柔的夾擊得如同風箱中的老鼠,兩頭受氣!
如果喬小如此刻見了肯定會驚得目瞪口呆,然後拍案叫絕!
她可從來沒想過她的婆婆擠兌起人來居然是如此的一把好手!
楊氏氣急敗壞狠狠瞪了田氏一眼,抱著大毛爬起來就要溜走。還不走留在這兒丟臉呢?
沒見眾人看她的目光已經什麼意味的都有了?尤其是田氏哭得哀哀欲絕之後。
「大嫂!你、你不能就這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