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兇悍了

    「稟告公主,近來小主子一直在一個叫上河村的山村里,跟一個安姓下堂婦走得很近,看小主子的樣子,似乎喜歡上了那安姓下堂婦。」秋水閣樓層內,一名身穿黑衣女子半跪在月華欞塌前。

    月華欞聽著黑衣女子的稟告,僅僅只是頓了一下,之後又毫無反應,似乎對此消息並不在意。

    而月華欞不語,黑衣女子便一直跪著不動。

    一旁一直沉默著的月笙看了月華欞一眼,見月華欞已經閉上眼睛假寐,蹙眉想了想,上前一步,問:「小主子的傷如何?」

    黑衣女子道:「小主子的傷已經好全,只是毀去的容貌恐怕很難恢復。哪怕以劉老先生的醫術,也需要至少二十年,才能恢復小主子容貌。」

    月笙又問:「那安姓下堂婦是什麼人?」

    黑衣女子道:「那女子是一個普通的山野女子,其祖輩生活在上河村,若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這山野女子長得極胖,身高不過一十六,目測卻有二百斤重。」

    月笙已經問完,便看了月華欞一眼,眼睛微閃了閃,默默地退回原位。

    黑衣女子想了想,對月華欞道:「公主,需不需要月奴去把那山野女子殺了?小主子畢竟是天狼族王子,那等山野女子如何能夠配得上小主子?」說著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儘管蒙著臉,卻仍舊能從眼中看出冰冷殺意。

    「二十年才能恢復容顏?本公主要他何用?」月華欞淡淡地開口,並且緩緩地坐了起來,那冰冷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母親。

    黑衣女子怔了一下,跪地不語,月笙十分嫻熟地沏了一杯茶呈上去。

    月華欞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遞了回去,等月笙接過,這才淡淡地說道:「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王子罷了,日後無需再管,將派出去監視的人都撤回來,日後是死是活,不必再稟告本公主。」

    黑衣女子與月笙對望了一眼,月笙微微搖頭,黑衣女子只得點頭應是,在月華欞揮揮手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月笙看了一眼又躺下去閉上眼睛假寐的月華欞,張口欲言又止,來回數次到底是沒有吭聲,心底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從前的公主並非如此冷漠無情之人,自從發生了那兩件事以後,公主慢慢地就變成了如此這樣。

    只是月笙看在眼裡,到底是忍不住難受,替小主子難受。

    小主子明明就有那般高貴的血脈,卻被視為恥辱,不被冠與藍月皇姓,也不被承認為天狼。榮王府為防小主子生出野心,對小主子過往結交之人多有防備,乃至於小主子身邊只有顧大牛一個可用之人。

    在公主的眼中,小主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獻給天狼族掌握重權的狼母,如今小主子毀了容,於公主來說已無半點作用。

    月笙突然就在想,或許小主子毀了容,會是一件好事。

    ……

    明明就沒多遠的路,硬是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儘管走得不算多累,可安蕎還是不太痛快,覺得太過浪費時間。從鐵匠鋪出來就在想,是不是該給家裡添一輛馬車,再不濟也得買一頭牛回去。

    其實安蕎最初的想法是整個自行車出來,可看了看自己體型,又看了看泥石路。安蕎就覺得,就算是弄個自行車出來,騎著不是把自己的屁股顛壞那就是把車給坐壞,因此自行車這東西不夠理想。

    正想著事情,出到鎮口的時候一匹馬從官道上衝來,馬蹄聲將安蕎的思緒拉了回來,抬頭看了過去。

    突然就覺得,要是自己會騎馬,騎馬奔騰其最好不過。


    速度快不說,又很帥氣。

    顧惜之看著眼匹卻眯起了眼睛,一把將安蕎扯到路邊,聲音中帶著嚴肅:「小心一些,這馬不對勁。」

    安蕎聞言頓了一下,快速觀察起馬匹來。

    馬匹由遠而近,速度極快,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只是如同顧惜之說的那般,這匹馬看著很不對勁,明明就有馬鞍以及馬繩,卻偏偏沒有人。棕色的大馬如同受驚了般,一路狂奔,一點要緩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安蕎有注意到,馬屁股上分明插著一支箭。

    這不是野馬,馬屁股上卻插了一支箭,這是為什麼?

    安蕎覺得可能遇上了麻煩,就對顧惜之說道:「要不咱們先回鎮子,等會要是沒什麼不對再出來?」

    剛說完話,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顧惜之扭頭看了過去,小聲說道:「恐怕來不及了!一會兒你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樣子……不,不行,那樣太假。應該這樣,一會有人問起,你就說剛從鎮子出來,好像看到一匹馬經過,至於馬上有沒有人,你就說沒看清楚,不知道有沒有。」

    安蕎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不少商販收攤,正要出鎮子,因此路上不止她跟顧惜之兩個。這算是運氣,也有那麼點倒霉。幸運的是這會兒收攤出來的人不少,不幸的是倆人走在最前面,前頭老長的一段路連個人影都沒有。

    事情果然如同顧惜之猜測的一般,一群提著大刀的侍衛策馬奔來,到了跟前就勒馬停住。

    「有沒有見到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騎馬經過?」

    安蕎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躲到顧惜之身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剛蹲在草叢後頭了,沒,沒看清楚,就聽到馬蹄聲了。」

    顧惜之嘴角一抽,連忙應和:「我也聽到馬蹄聲了,可我得看著我媳婦,等注意到的時候馬都過去了,沒看清楚。」

    這時鎮上陸續有人出來,這群侍衛又逮了兩個人問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群侍衛運氣不太好。這兩個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馬上有沒有人,只說看到馬匹一閃而過,到底是不是穿著紫衣女子騎的馬,卻無人得知。

    一群帶刀侍衛得到答案,很快就離開,只不過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安蕎一眼。

    安蕎心中一突,覺得有時候人長得太顯眼了就是不好。可不認為被懷疑了才會回頭看,而是她長得太顯然,又穿得顯然,所以才會多看幾眼。

    如此一來,印象肯定又深了點。

    等到這群侍衛離開,顧惜之趕緊拽著安蕎跑路,等離開官道進到村路,這才略為放心。

    「你剛蹲草叢幹嘛?」顧惜之擠眉弄眼,一臉揶揄。

    安蕎白了顧惜之一眼,說道:「蹲草叢自然是要撒尿,要麼就是拉屎,難不成還能玩耍不成?」

    這下輪到顧惜之抽搐了,可沒想到安蕎會這麼回答,一時間無語極了。

    不過顧惜之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只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安蕎為什麼會這麼說。如果兩個人一直都站在路邊那裡,按正常來說,一匹馬跑旁邊過,肯定是要注意一下的,倆人要是說沒看清楚,很容易就會引起懷疑。

    如安蕎說的路邊蹲坑,自然得要把風的,如此一來就正常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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