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衣冠冢

擊還是咋地?我咋感覺你不太對勁呢?」老王媳婦一把揪住安蕎的胳膊肉,將安蕎給扯了過來,聽著安蕎哇哇叫疼的聲音,這才慢吞吞地鬆了手。

    安蕎揉了揉胳膊,肥臉一個勁地抽搐,真心無語了。

    老王媳婦卻咯咯笑了起來,說道:「臭丫頭,知道疼了吧?看你還敢不敢笑話大娘。」

    安蕎卻覺得,老王媳婦這是在替老王八報仇。

    「我跟你說,你大爺那個傻的,早跟他說別費那個勁折騰,一個搖籃不值啥錢,讓他到鎮上買去,他死活不肯,非得自己弄一個,說是給孩子的一片心意。」說著又咯咯笑了起來,整個人顫啊顫的。

    安蕎瞥了一眼她的肚子,真擔心這孩子會不會被顫出腦震盪來,沒好氣道:「大娘你還是悠著點吧,還沒滿三個月呢,注意著點。我來找你有事呢,問完了我就走,忙著呢。」

    老王媳婦瞥了安蕎一眼,把手伸了過去,說道:「你先幫我看看。」

    安蕎嘴裡頭嘀咕著又占我便宜,老實地把起脈來,捏了那麼一會兒,說道:「沒事,挺好的。」

    老王媳婦把手縮了回去,問道:「啥事?瞧你滿身土的,不會是扒牆頭去了吧?」

    你還真猜對了,真扒牆頭了!

    安蕎嘴角微抽了抽,說道:「別岔開,我來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我爹跟我奶的事情,聽著我爹是我娘親生的,可我就不明白了,為啥我奶不待見我爹。」

    老王媳婦一聽,頓時就樂了起來,說道:「這事說起來還真有原因,你爹剛生那會,咱們這裡鬧了災,連著三四年沒有收成。你爹四歲那年,災情已經很嚴重了,官府都發不出糧食來,你奶沒了法子就帶著你爹上山去挖野菜去,結果遇著野豬了。」

    「你奶當時嚇得啊,讓你爹趕緊跑,然後你爹就真的跑了。你奶也不知道怎麼著,自己一個人把野豬給打了,靠著那野豬愣是讓全家活了下來。可從那時候開始,你奶就把你爹給恨上了。」

    「大夥估計啊,你奶是恨你爹一個人跑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

    安蕎聽著嘴角直抽:「我沒聽錯吧,我爹那會才四歲。」

    老王媳婦點頭:「對啊,可你奶不是說了,從小看到老,才這麼大點的孩子就拋下她這個當娘的不管,長大了以後也鐵定是個不孝順的。反正就是從那以後,你奶就看你爹不順眼,想著法子折騰。」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再有道理那也才四歲好嗎?

    讓一個四歲的孩子跟你一塊殺野豬,你咋不上天了呢?

    若事情真是如此,安蕎也算是服了安婆子了,這樣都能把兒子給恨上,那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當真是可以佩服。

    說起往事來,老王媳婦嘴巴就沒把門了,一個勁地往外搗。

    很多安蕎都沒有聽過,倒也沒覺得厭煩,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不知不覺地,天色就暗了下來,感覺不過眨眼的功夫,又過了一天。

    忽然就想起雪韞來,也不知道那可憐傢伙,現在有沒有醒來。

    如此龜毛的一個人,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睡了九個女人,會是怎麼個心情?是爽死了呢,還是要難受死?

    沒記錯的話,那龜毛可是有潔癖,相當嚴重。

    看天色已經不早,安蕎就起身告別,回家去了。

    ……


    「韞兒,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是睡了幾個女人而已,你又何必如此難受,折磨自己?」

    「你已年滿十八,本就該娶妻納妾,那幾個女子本就是為你準備的通房,只要你喜歡,立刻就能把她們提為姨娘,倘若不喜歡也沒有關係,把她們放在一旁不管便可。」

    「韞兒無需有任何壓力,這些女子最初都並非見過韞兒,卻仍舊想盡辦法嫁入府中,不外乎是看中了府上的權勢。韞兒若是真厭惡她們,大可不必去理會她們,哪怕是亂棍打死又或者發賣出去都可以。」

    「一群攀榮附貴的女子罷了,韞兒何需因她們而難受?」

    ……

    自個的兒子自個知道,雪夫人擔心雪韞會想不開,早就在那裡等著,從雪韞晚上醒來開始,就找雪韞談了好幾次話,時不時過去一趟,唯恐自己一個沒注意,雪韞就尋死去。

    事實上雪韞真的很想死,腦子裡想了無數種死亡的方法,正在尋找著最乾淨的死亡方式。

    從晚上想到早上,愣是沒想出個好法子來。

    雪夫人平日裡看似柔弱,可到底是雪家主母,又豈是真正單純。哪怕是江夫人的陰謀,雪夫人也一直看在眼裡,只不過心裡頭也希望雪韞能夠娶妻生子,哪怕不娶妻也罷,收進幾個通房也可,至少為雪家留後。

    整個府上只有雪韞一個少爺,再加上雪韞身體一直不好,一些人早就蠢蠢欲動,就等著雪韞熬不過十八歲。

    雪夫人冷笑,哪怕到時候雪韞真的活不下去,也不可能會讓那些人占了便宜去,大不了咬牙給老爺納妾。

    如今雖惱恨給雪韞下藥的人,卻也鬆了一口氣。

    整整九個人,怎麼也該有一個懷上的吧?

    早在之前雪夫人也想過要給雪韞下點藥,畢竟依舊雪韞這等龜毛的性子,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討媳婦。

    雪韞虛弱地躺在床上,對於雪夫人所說的話,全都聽了進去,只是聽歸聽,接受歸接受。除非給他的靈魂重塑軀體,否則他還是無法接受事實。

    不過才回家吃一頓飯,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些女人都可以不在乎,可他在乎自己的身體碰過那些女人,感覺髒透了,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髒。

    特別是那個地方還受了傷,連方便都火辣辣的疼,好想死。

    「找出下毒的人,殺了。」這是雪韞醒來後的第一句話,說完又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面,如果能把自己悶死就好了。

    雪夫人眼睛一亮,只當雪韞是終於想開了點,連忙說道:「韞兒莫要擔心,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查到出結果來,定不會放過那下藥之人。」

    「想必韞兒是累了,好好休息罷,娘親就先出去了。」

    下藥之人雪夫人早就已經查出來,只是此藥就如那胖妞兒所說,太過於珍貴,並非一般人能夠擁有。儘管下藥之人可惡,可那也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擋箭牌,要找的自是那背後之人。

    因此那下藥之人,雪夫人並沒有立馬就動,而是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客房。

    江夫人面色鐵青,揮手將桌面上的一套上等瓷具掃落地上,站在一旁地丫鬟緊緊低首,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生怕會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要死的賤種竟然沒死,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藥,竟然被一個村姑給識破。

    啪!

    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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