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可能灌水了。讀書都 m.dushudu.com」董小神醫給珞珞下了診斷。
忽而又覺得,這個診斷簡直對極了。
小神醫發了一會子呆,不知道怎麼的,就把思緒移到了曲小白的身上。
早春夜雨,涼意沁骨,董小神醫對著入耳清晰的雨聲,平生第一次,憂鬱了。
醫術再高,卻總有他救不了的人。眼睜睜看著最敬重的人在自己面前一天天接近生死難料的邊緣,卻無能為力,就算他是個鋼鐵一樣的直男,也扛不住命運這般捉弄。
憂著憂著,董朗忽然聽見風雨聲中夾雜進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像是人的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
這裡是客棧,有人投宿很正常,雖然是下雨天,但難免會有行腳的商客跑江湖的把式路過,董朗起身,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他剛讓開,便覺一片水汽撲進了門,有一片水漬還濺在了他身上。
他今日十分不爽,正愁沒地方發泄,正要發火,撲進來的人卻先說話了,「小神醫?小直男!你怎麼在這裡?」
董朗定睛一看,來的人不但認識他,他也認識他們,「阿四!阿六!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嗐,別提了,凍死老子了,老子先暖和暖和!」
阿四衝進門,樣子狼狽得不能更狼狽,他一把掀掉了身上的蓑衣,裡面的衣裳也全都泡了雨水,雨水順著衣角流淌,他腳底下立時就存了一泡水灣。
阿六比他的情況並不強些,但阿六性子比他穩當,站在門口,並沒著急往裡走,而是站在門口向外張望。
董朗疑惑道:「阿六,你看什麼呢?淋成這個鬼樣子,還不趕緊去把衣裳換了?」
阿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阿四嚷嚷:「娘的,一路被人跟到這裡,都跟了十幾天了!今天遇上下雨天,總算是把人給甩了!我說小六,你就不用慎著了,我進門前都已經查看過了,沒有人跟上來。快進來暖和暖和。」
董朗只是個大夫,對於名字里都有個阿的這幾位兄弟幹的事情壓根不太了解,他也沒那個空兒去了解,阿四說得又沒條理,他聽了個糊塗,只能尷尬地笑笑,「那個,你們來我房間吧,我去找衣裳來給你們換,天氣冷,你們小心別染了……」
「寒」字未出口,就聽見阿四阿六齊齊一個「阿嚏」,打得十分響亮。
董朗無奈地搖搖頭,「唉,順便,我再給你們開個風寒的方子,正好我們帶了一些藥材,大概能湊得齊治風寒的藥的。」
阿六也把蓑衣給脫掉了,店夥計一看新來的兩位和先前那一批尊貴的客人都是認識的,趕緊上來接了蓑衣送往後院兒去了,阿六道:「那就有勞董兄了。哎,對了,董兄你剛才說的是你們,家裡還有旁的人在?」
「對,我也在。」
曲小白的聲音傳入耳中,阿四和阿六同時朝她看過去:「小主母?」
曲小白的房間就在一樓,外面鬧哄哄的,她早聽見了,本來是要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是阿四阿六兩人。
「先去換換衣服,喝碗熱湯暖暖身子再過來找我說話。」見他二人都渾身水淋淋的,曲小白忙讓他倆去換衣服了。
阿四阿六都凍成了一團,這罪的確不好受,趕緊去換衣服了。曲小白看掌柜還在,便道:「掌柜,麻煩你讓人準備兩碗薑湯面,再備幾個暖胃的菜來,另外,再開兩間房。」
曲小白進門的時候,掌柜的被阿五支使去幹活了,掌柜就沒能看見這位主子夫人,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呢,這會子終於得見,卻見她原來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模樣算不得頂漂亮,臉色還有些憔悴,她就那樣孱弱而立,嘴角還帶著些笑意,周身卻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不錯,應該稱之為光芒。
掌柜的一時懵住,半天沒有反應,曲小白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掌柜的恍然回神,「啊,沒什麼,就是,房間就剩一間了。」
「那就讓他們擠一擠吧,橫豎都是男人。」
曲小白沒有久留,說完之後回了屋。
掌柜的忙去做事了。阿四阿六換完了衣裳,夥計就把飯送到了,到董朗房中問過他倆是把飯送去他們自己的房間還是送去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