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這是他的爵位,而且是世襲罔替的,是兩百年前那個英國老太太封給他們家祖宗的,到現在傳到了他這。
公侯伯子男,這個爵位雖然是最低的爵位,可人家含金量高啊,跟華夏不同,華夏自從取消帝制後,別說爵爺了,那些多少多少代的王子公主們都沒用。可英國不一樣,你錢賺的再多,身上沒有個爵位,到頭來只能算是一個有錢的「平民」,反之,你有了爵位,那就是貴族,而且還能賺錢。
男爵從小就屬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一類,過了十幾年四平八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可甭管你是哪國人,是貧窮或是富貴,成長中總會遇到叛逆期,別人家的孩子少則一年,多則四五年也就過去了,可男爵不行,叛逆期就跟病毒似的,在他體內生根發芽了。
他喜歡上了打獵,尤其是喜歡追逐獵物時不能讓它跑掉,又必須小心提防不能讓它發現的緊張感,更喜歡子彈打在獵物身上爆出血花的刺激感。漸漸的,這種刺激已經不能滿足他了,於是,他花高價請了老師,學格鬥,學槍械,還背著家人偷偷摸摸的加入了僱傭軍,過了幾年槍林彈雨的生活後,終於找到了最終的目標-----自己組建了一支僱傭軍團。
此時此刻,男爵突然覺得很委屈,他不怕死,他是虔誠的教徒,深信死亡即是重生這句騙死人不償命的鬼話,讓他委屈的是,他的僱傭軍團在歐洲、美洲、甚至非洲,大大小小的任務完成過數十次,哪次不是槍林彈雨險象環生?可是,為什麼這次來華夏會栽的那麼徹底?明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綁架任務,卻折進去他七個手下-----這可是他這支僱傭軍團的全部人手。
「瞎琢磨什麼呢?這都五分鐘了,考慮好了嗎?」見男爵臉色陰晴不定,葉子不耐煩的問道。
「我覺得,你最好殺了我。」男爵回過神來,看著葉子不屑的嗤笑。「如果你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報仇的。」
「果然嘴硬。」葉子摸著下吧嘖嘖的感嘆,手伸進褲兜里摸索了一陣,一顆小指甲大小的黑色球狀物便出現在他手中。走到男爵跟前,不由分說的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張開嘴,飛快的把那黑色球狀物塞了進去。「乖,等下你就不這麼說了。」說完,順手拔掉了譚伯插在他背上的銀針。
男爵眼神中一抹精光閃過,在葉子拔掉銀針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能動了,眼角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剛才掉在地上的手槍,快速的計算著自己從撿槍到開槍,然後作出躲避動作所需要的時間和路線。
只是,這個想法剛在腦袋裡產生,身上卻突然傳來一種酥麻的感覺,以他剛才背上扎著銀針的地方為圓心,開始向四周擴散,等到擴散到全身的時候,酥麻感越來越明顯,而且皮膚下像是有幾萬隻螞蟻在裡面爬一樣,又癢又疼。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男爵的眼神終於變了,變的慌張,變的驚恐,想伸手去撓,卻又動不了,整個身體都麻麻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他想自殺,槍就在他眼前,讓他絕望的是,別說握槍,他連撿槍的力氣都沒有。
譚伯也是一臉錯愕,看著葉子問道:「葉小子,你剛才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聖門百年傳承,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門裡還有用毒的。」說著,他蹲下身子抓起男爵的手腕開始把脈,嘴裡還嘀嘀咕咕的。「怪了,真是怪了,這到底是什麼毒?脈象上怎麼摸不出來?」
葉子得意道:「我自創的,怎麼樣?夠勁兒吧?我還給它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蝕骨銷魂』,跟這效果很般配吧?」
此時,男爵的那張歐洲人特有的白色面孔已經變的通紅,那種酥麻感他抗的住,可是那刺癢只要還是個喘著氣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難以忍受。
「殺了我,殺了我啊-----」男爵嘶聲吼叫,雙眼布滿血絲,太狠了,太殘暴了,太不人道了。
「美的你,讓你丫嘴硬。」葉子撇嘴道。「死你就別想了,這種毒死不了人,爽嗎?嘿嘿嘿嘿-----」
男爵徹底絕望了,惡魔,這傢伙就是個惡魔,他對著自己發出惡魔即將迎接下地獄的人的嘲笑,他絕對是惡魔。
「你小子-----」譚伯盯著葉子良久,最終嘆氣道。「果然是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