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咱們不能去。」葉萌萌拉著葉子的衣擺低聲說道。
葉子當然知道她怕什麼,一旦跟警察回去,不動用點關係這事不能善了,可動用了關係,就沖小丫頭這副造型,回家不讓打到屁股開花都算輕的。
脫下外套披在葉萌萌身上,葉子轉頭看向周茗,苦笑道:「想個辦法吧。」
「怕你妹妹為難,就不怕我為難啊。」周茗吸了吸鼻子,撅嘴說道。說完表情一變,一把挽住葉子的胳膊,一臉嬌媚的笑著:「我就喜歡能打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多帥?這才幾個警察啊,放躺下不就行了。」
葉子臉都綠了,這女人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打流氓跟打警察能是一回事嗎?
見葉子一臉便秘的模樣,周茗笑的花枝亂顫,笑了好一陣,才扶著葉子的肩膀說道:「好啦好啦,不逗你啦,多大點事啊。」
說完,周茗變向那領頭的警察走了過去,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一身緊身皮衣披上高跟鞋,女王范兒十足。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派出所的?所長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把那警察問的有點瞢,下意識的回答道:「我叫馬濤,后街派出所的-----你是誰啊?」回答完問題,他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啊,他才是警察,怎麼身份還顛倒了?
「你別管我是誰。」周茗指著葉子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啊?」馬濤一愣,智商顯然又不夠用了,不過還是很配合的問道:「他是誰啊?」
不配合不行啊,這是燕京,皇城根下。有一句關於燕京的玩笑話是這麼說的:在燕京,大風吹翻一塊廣告牌子砸躺下十人,有九個是處長,還有一個是副處長。
自古以來,就有「見了京官矮三分」的說法,現在也一樣,在燕京這種地方,很可能街邊小攤上喝著豆汁吃著油條的老頭兒就是個退休幹部,穿著大褲衩大背心人字拖擼串兒的就是某個大官的兒子。他當了快十年的警察了,對這其中的道道再清楚不過,既然人家敢這麼問,自然也是有背景的人。
「他姓葉。」周茗說道。「自己想想看,你哪個領導姓葉?」
「姓葉?」馬濤滿腦袋問號,貌似所里沒有姓葉的領導,分局也沒有,市局也沒有,廳里還沒有。
「你這麼苯,怎麼當警察的?」見馬濤一副冥思苦想還想不出來的模樣,周茗一臉恨鐵不成鋼:「他姓葉,他爸也姓葉,他爸叫葉闌珊。」
「葉闌珊是-----」馬濤很鬱悶,他想不明白當警察和苯不苯有什麼關係。剛想問葉闌珊是誰,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呆道:「葉-----葉書記?」
「全燕京有幾個葉闌珊?」周茗反問道。
「這-----」馬濤有點猶豫。
「你看我像瘋了嗎?」周茗自然猜到了他在想什麼,指著自己說道。「我沒瘋,他也沒瘋,你還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沒這麼想。」馬濤連忙解釋道,然後飛快換上一張笑臉,看著葉子說道:「葉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了,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放肆酒吧的老闆有黑社會背景,對給您帶來的不便,我們表示歉意。」
葉子笑了笑,問道:「這麼說,我們可以走了?」
「可以,當然可以。」馬濤連連點頭。心說,你趕緊走吧,不管是真是假,這事我都管不了啊。是假的還好說,正當防衛嘛-----雖然一個打二三十個有點誇張,可想弄他給防衛過當還真不容易。這些都是後話,可要是真的,那才叫吃不了兜著走。即便他有心偏癱齊大虎,在監控上做點手腳,以葉闌珊的身份和地位,想查出真相還不容易嗎?而且,他要真是葉闌珊的兒子,也就是燕京葉家那位老爺子的孫子,不是官二代,而是紅三代,比官二代還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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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站在空曠的停車場上,葉子停住了腳步,把目光投向了葉萌萌三個朋友身上。
「葉-----大哥。」三人被葉子的眼神看的心裡發毛,那女孩猶猶豫豫的站了出來,不敢直視葉子的目光,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不起。」
「對不起?」葉子冷笑道。「這話你應該對葉萌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