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蔚的家裡。
「范德爾,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喝的朗姆酒,最愛吃的生醃魔沼蛙。」
「還記得嗎?我小時候不喜歡吃這玩意兒,你還很生氣地硬塞給我。你總是說,祖安人沒有挑食的資格。每一口食物都應該得到尊重」
柔和的燈光下,蔚拉著失憶父親的手,語氣溫柔地說著過去的事情。
氣氛看上去還挺溫馨的。
然後
狼人端起酒桶,咣咣就幹掉半桶。
然後是嘎吱嘎吱的一陣脆響——連盤子帶魔沼蛙,被他一口氣全嚼碎炫進去了。
「范德爾,你想起什麼來了嗎?」蔚關切地問。
「吼吼~」狼人不說話,只是拿起另一隻盤子,繼續表演「一口一隻蛙」。
凱特琳則默默守在一旁,看著一隻裝滿食物的大桶。
狼人張口吞掉一隻魔沼蛙,她就再默默地補上一隻;
狼人張口喝掉一桶朗姆酒,她就再默默地搬來一桶。
就跟在動物園裡餵河馬的飼養員一樣。
「蔚我覺得這樣沒用。」
凱特琳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狼人都快把自己的肚子吃圓了,把腦袋喝暈了,狼也依舊是狼。
范德爾什麼都沒回想起來,反倒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暈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面。
「唉」蔚輕輕嘆了口氣。
「睡吧,范德爾。」她關心地摸了摸狼人毛絨絨的腦袋,就跟小時候,范德爾在床前哄著她安穩睡覺一樣。
狼人睡著了,睡得很香。
蔚深深嘆了口氣,情緒很是失落。
「我很擔心,凱特琳。」她忍不住向好友傾訴:「我很怕,范德爾會一直是這個樣子,會永遠都變不回來」
「蔚。」凱特琳對她安慰道:「不要太擔心了。」
「至少有你在身邊,范德爾現在是幸福的。」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范德爾時,這頭沒有理智的狼人有多麼恐怖暴躁。
但經過蔚的耐心陪伴,他卻已經變得平靜溫和,變得能認人,有人性了。
「你的陪伴絕不是無用的。」
說著,凱特琳不由安慰地牽住了蔚的手,用手心的溫度傳遞給她力量。
「嗯。」蔚點了點頭。
然後她攥著凱特琳的手,順勢就拉到自己胸口,雙手緊緊捧著,不放開了。
「」這得寸進尺的操作,讓凱特琳一陣沉默。
而蔚竟然還面不改色地補了一句:「謝謝你,小蛋糕~」
凱特琳臉色一沉:「什么小蛋糕你、你嚴肅點!」
「我是你的連指導員,你應該叫我凱瑟琳同志!」
「好好好我嚴肅一些。」蔚一本正經地板起臉來,她說:「凱特琳同志——我想跟你結為革命伴侶,攜手為迦娜主義的偉大事業奮鬥終身!」
「哈?」凱特琳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可以把話說得這麼直接。
「你也喝酒了?」
「沒有。」蔚搖了搖頭:「但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喜歡我的。」
「你怎麼知道?」凱特琳眉頭一挑,顯得很高傲的樣子。
可蔚卻一句話戳穿了她的偽裝:「這還用問嘛?」
「你不覺得這一個多月下來,薩勒芬妮看我們兩個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對勁嗎?」
凱特琳:「」
薩勒芬妮、蔚和凱特琳都是「三人談判小組」的成員,互相之間也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好友。
而在一開始的時候,薩勒芬妮剛掌握能力不久,還沒意識到窺探別人隱私的行為是不好的。
所以她一不小心,就從兩位好友的心裡「聽」到了什麼。
雖然薩勒芬妮藏著秘密沒跟任何人說,之後也沒再用這種能力窺探朋友。
但作為一個演技為零的偶像練習生,有些秘密一旦心裡知道,她臉上可就再也藏不住了。
「嘿嘿~」蔚坦然地笑著,又攥著小姑娘的手說:「既然連薩勒芬妮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