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密林,數不清的灌木叢。
而一株株參天的古樹,生長著茂密的葉子,宛如一把把巨傘,將陽光遮擋。
只有零零星星的幾縷陽光,才會照到了潮濕的地面。站在林中,到處充斥著樹木和枯葉**的氣味,揮之不去。
賀蘭玖在前面帶路,余溪緊跟於身後。
忽然,賀蘭玖道:「余溪少爺……」
「叫我名字,不要喊少爺了。」余溪聽到她每次喊少爺,都感覺很彆扭。從她的嘴裡,可聽不到多少尊敬,那一聲聲少爺,還有幾分揶揄的味道。
賀蘭玖斜目瞥向他,「那好,我就叫你余溪。」
余溪又被噎住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直呼姓名不好吧。我的年紀比你大……叫聲哥哥也不為過。」
賀蘭玖小腦袋扭回頭,洒然輕笑道:「你覺得自己像哥哥麼?」
余溪心虛低頭。
「行了,既然不叫姓名,那叫小溪吧。」賀蘭玖揮了揮白乎乎的小手。
余溪微窘,小溪?聽著怪怪的,「能、能換一個嗎?這個讓人想起小竹屋外的小溪。」
「那叫大溪。」聽著有點像大屎……
果然,余溪又嫌棄了,「再換一個。」
「阿溪。」
「……」余溪牛肉滿面,湊合地點頭。
賀蘭玖沒再理他,關注著四周。
不喊哥哥,不是她想故意找茬,是正常情況下,她喊不出口。
在她眼裡,余溪這貨實在比她還要幼稚多了。
非必要的時候,裝嫩很矯情。
賀蘭玖在全無徵兆之下,突然停下來,轉身迷惑回首望了望二人走過的路。
余溪跟著停下,很是疑惑。
只聽,她沉著小臉問:「阿溪,你有沒有什麼厲害的殺手鐧?」
「沒有。自爆算不算?」
「……」賀蘭玖默默撇開小腦袋,中二病的少年,沒藥救了。
自爆,等於自殺,能算殺手鐧麼?
余溪也知自己回了一句蠢話,臉蛋又熱了。為什麼她明明只不過是初入修真界的小菜鳥,可他,卻覺得自己處處比不上她?忽然,他又想起了心底一直介意的問題,「小玖,東郭公子收你為徒了嗎?」
「你從哪裡聽來的?」
「你學煉丹,炸了六十個丹爐的事,早傳遍了。」余溪驀然攔住了她的去路,神色很複雜。
賀蘭玖發現他很在意,便熄了打趣的心思,如實道:「沒收。」
「沒收?那你學什麼煉丹?」
「自學,不成麼?」賀蘭玖仰起頭,耐著性子說道:「東郭公子平日看著拒人千里,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很好相處的。碰上什麼難題,問他便成了。」
是這樣麼?
余溪那臉上的複雜盡去。
只要沒收了當徒弟,他也不用多想了。
賀蘭玖費解問:「你介意東郭公子收我為徒?」
余溪坦蕩蕩點頭,「介意。我知道有這種想法很可恥,可我控制不住。」
「你想拜他為師,卻被他拒絕了?」賀蘭玖試著問。
只有這個原因,才會介意了。
果然,余溪又很誠實地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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