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隨風漸漸遠去,在隱隱約約的藍色幕布下還能看到白雲遠去的影子,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投射在大地上,露出斑斑點點的影子。
樹林的枝頭隨著微風輕輕搖動,樹葉上的雨水輕輕滑動向下滴落,樹葉微微晃動,雨滴透過溫暖的陽光,滴在坐在地上的憔悴男子頭上。
舜寂落坐在屍體的旁邊,抬著頭看著天空的白雲漸漸散開,陽光照射在里挺山上,嘴唇微微張開像是在說些什麼。
「你們這群臭小子,每次等到傍晚的時候總是圍到老子身邊聽老子講那些豪情萬丈的英雄故事,這有什麼好聽的?而且你們這群小子還喜歡聽老子將以前的糗事,不就是老子在靈瑾瑜山偷看師姐沐浴被抓到了嗎?」
「你們倒還聽得津津有味的,硬是找老子要師姐的畫像,我又不是畫師,我只是配藥童子,怎麼會畫畫?」
舜寂落數落了一陣之後,看著身邊倒在地上的屍體,頭顱已經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誰,他又嘆了口氣,道:「律惶啊,我還記得你從小就跟軼客打架但老是打不贏,每次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就會跑到我的藥田找我療傷還叫我幫場子。」
「你這個傻小子,打不贏就跑唄,等他沒力氣的時候再好好教訓他!到那時候把他綁起來丟到山下涼快幾天威風一下。」
舜寂落看著天空繼續數落道:「結果你到了十二歲的時候才明白拼力氣是拼不贏人家,那時候你耗盡軼客的力氣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小小少年是多麼威風。十幾年過來了,軼客一直沒有打贏你,他還想找回場子,結果你就怎麼走了。」
「你們肯定會說我老是板著臉做出一副大哥模樣,還不如講故事!有什麼故事講得,不就是一些西大陸風景名勝和一些流傳下來的英雄故事。」
舜寂落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我每次說我走到那片湖是無意之舉你們還不信,說我是偽君子,看了就看了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讓人害臊!」
「好吧,我承認師姐長得真的很漂亮。我每次說到很漂亮的時候你們總會問我師姐到底有多漂亮,我怎麼說?難道要我飛升仙域當個流氓把師姐搶回人界讓你們看個夠?」
舜寂落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道:「都是一群小流氓!」他回過頭看著天空,道:「你們肯定會說你這個大流氓!被師姐吊了起來倒掛在煉丹殿前的那顆歪脖子上三天三夜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數落我們!」
舜寂落低著頭看著那條路的方向,嘆了口氣,道:「再也找不到你們喝酒了,你們這群臭小子總是偷我悄悄釀好的仙酒,搞得老子都沒喝的了!」它們哪兒會知道這是舜寂落故意讓它們知道的。
「十幾年前,我千辛萬苦帶著師妹來到里挺山避難,穆大叔和鎧大叔都挺照顧我和師妹的,要不是那一年支脈修煉有成的獸王連續不斷被楚家清算,支脈也不會暴動,穆大叔和鎧大叔為了獸王血脈淬鍊你們的身體鑄成道基也不會走進支脈出手搶獸王血和獸王骨,結果被暴動的靈獸殺害,我們只是找到他們的屍體。」
「是我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們的資歷我也明白,但我無能為力啊……」舜寂落看著天空,嘆道:「雖然我是靈瑾瑜的頭號大師兄,會煉丹,會布陣,會殺人,會培育草藥。但苦愁沒藥給你們改變體質,不然你們也不會這些年才走進凡悟境,要是能早個幾年,你們或許就不會死了。」
微風輕輕吹起他的頭髮,隨風飄揚,他道:「做大哥……真的很累,其實,我真的很想回到從前,在靈瑾瑜山,做一個配藥童子那該多好啊……」
「可這一切都遠去了……」舜寂落抬著頭看著四周的樹林,道:「我……很愧疚,沒有好好照顧你們。」
「但誰不會死了?」舜寂落看著山腰的方向,嘴角邊帶著淡淡的笑,道:「好好看看吧……大哥……大哥會恢復海闊境界,還要成仙,飛升仙域把師姐搶回來讓你們這群小子好好看個夠。」
從山腰那邊漸漸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那些活著的漢子來到舜寂落的面前,看著這位大哥,有些說不出話。
他本是烏黑亮麗的頭髮開始變得灰濛濛,在灰發之中還能看到已經變白的頭髮,他消瘦的臉雖然帶著淡淡的笑,但像是深潭一般深邃的眸子裡卻有一股悲涼和愧疚。
「大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