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嘆歲月如梭,現在是公曆三千四百四十年十一月末,就快要到冬月了,晉國邊境的里挺山也大變了模樣。
山腳那條被樹林覆蓋的延伸上山的小路被擴寬,可以容納一輛馬車行走,大路順著里挺山盤旋著,饒了好幾個彎道連接原本是山坡的那個位置,也就是黃泥路拐角的位置。
前段時間也有人來宣旨開春之時讓舜寂落和鎧慷兩人入京覲見,舜寂落等人也被晉國納入了戶籍,屬於嘉時庭洲東廓郡跡縣邑人士。
當然,鎧慷還是一臉的不滿意,只不過舜寂落拿出一個酒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立馬就熊了,撲在他的腳下抱著他的腿想要眼淚汪汪的求著仙酒,舜寂落心不甘情緣半推半阻的給了他。
那天之後鎧慷拿著靈瑾瑜葫蘆衝進虛明湖大殺四方,回來的時候居然連點血都沒有沾染這很讓人詫異,結果他說在虛明湖大戰被湖水沖乾淨了,他還拿出虛明湖剩下的一些東西和銀錢,這些東西當然被貪婪的舜寂落給一口吞了。
那天之後司馬霞韞看著鎧慷自然也是一臉不爽,要不是穆禮拉著她她絕對要跟鎧慷大戰個三百回合,結果穆禮從鎧慷哪裡拿到一顆世界果這才忽悠過去。
山腰也大變了模樣,舜寂落使喚從東廓郡派來的工匠將山腰修正了一番,曾經那些茅草屋也被全部拆除,現在則是用石磚砌成的房屋居住著,看起來非常精緻。
石磚是就地取材一塊一塊挖出來的,鎧慷當了很久的苦力,誰讓舜老大哥心有不滿這讓鎧慷沒有脾氣。
本是一個迂迴的路現在則是徹底被打開,兩邊徹底連通,它們的屋子就是修建在這個位置,前面則是一條通往山下的路。
而在桂花樹那個位置還是沒有人去動,舜寂落還將他種植的藤蔓移到桂花樹旁搞了個院子,他現在每天要不就是煉丹要不就是坐在院子裡靠著椅子閉眼休息,看起來像是一個地主老財主一樣的清閒。
楚諾和雲末暫時安排在稍微靠後的房子裡,山後的那條小溪從修好溝渠流向水田裡,迴蕩著汩汩而流的流水聲。
他的藥田自然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可是那一座茅草屋已經沒有,舜寂落將他的煉丹室和書房遷入他的新家。
冬天沒有鳥兒也只有寒風呼嘯和沙沙的落葉聲,公雞昂首挺胸走在修整好的路上,雞冠子立在他高傲的頭上非常威風,可沒過多久那群孩子王們就跑了過來追著公雞,公雞立馬就往前面跑,這速度讓那群小傢伙氣憤不已。
在靠後的一座房子裡大門緊閉著,嫻雅坐在自己的梳妝檯上看著銅鏡裡面的那張臉心裡幽幽一嘆,舜寂落並沒有忘掉這姑娘也給她安了一個戶籍。
她抬起手指尖觸碰在銅鏡上,眼神變得非常無助。
「楚諾大哥。」她念出這個名字,內心卻非常失望,之前她婉轉的說了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卻一直在裝傻,除了晚上會起身找水喝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她想到了水心裡非常的痛,之前她做的果漿楚諾還會喝,可是當楚寧晴走後他就沒有再喝過了。
「是不好喝嗎?」她想到這裡,但她搖了搖頭,她換過許多口味可是楚諾連嘗都不嘗,這讓她有些寒心。
她突然抬起頭看著窗外聽到隱隱傳來的腳步聲搖了搖頭,它們又來了。嫻雅嘆了口氣整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這些衣服和香料也是穆靜妍購置的。
「嫂子待我真的很好。」她看著銅鏡里那個美麗的人影,轉過頭看著大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但又有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進來。
嫻雅嘆了口氣走了過去開了門,一位花白的老婦人慈愛的看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個竹籃子,裡面裝著一些雞蛋瓜果和肉。
嫻雅微微一福,道:「老婆婆來了。」老婦人看著她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越看越喜愛,道:「嫻雅住的慣吧,我怕你最近修煉耽擱了肚子,不吃東西怎麼好了。」老婦人就要走進來,嫻雅拉著她,道:「老婆婆好意我心領了。」
老婦人頓時不高興了,沉著個臉看著她,道:「我這個老婆子難道是外人嗎?」嫻雅微微一福,道:「老婆婆你錯怪嫻雅的意思,這些東西嫻雅暫時還不缺。」
「哎唉,你這孩子看你說的,這些東西自然越多越好,快過年了不置辦些年貨怎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