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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惡判斷,一般都是帶有自己立場的,比如山田洋子,因為昨天是站在錢瑛的立場上,所以覺得陸雨馨過於野蠻。
但今天不一樣了,她顯然不希望我離開,這倒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我,而是好不容易發展我為臥底,而且已經開始接近宮本伊代,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不希望我消失的。所以當陸雨馨一句話點破阿龍的想法,並且武斷地讓大家一塊到村上一郎別墅去,手臂一揮叫大家吃飯的時候,看得出山田洋子的目光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對陸雨馨的欽佩之情。
吃過早飯後,阿龍和劉冰兒被安排上了山田洋子是轎車,錢瑛還是坐在山田洋子的身邊,我和宋妮娜則坐在青木給我配的車子上,由陸雨馨開,本來我擔心她沒執照會有麻煩,不過山田洋子說車是新的,但牌照是老的,交警一半都知道這是村上社的車,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找麻煩的。
陸雨馨開著車跟在山田洋子的車後,我們所居住的半山別墅,去村上一郎的別墅幾乎要穿越整個京都市,由於時間還早,山田洋子沒有走外環,而是領著我們朝市區駛去。
同時她給我打電話,說是先帶我們到京都最大的超市去看看,我把她的話轉告給了陸雨馨,陸雨馨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超市地下停車庫停好車,正通過地下通道朝超市走去的時候,看到迎面走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魁梧,一臉橫肉的光頭男人,看上去應該有三十出頭,濃眉大眼的臉上,從鼻樑到腮幫間,有一道縫過十多針的刀疤;敞開的t恤衫的領口處,濃密的胸毛依稀可見;走路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狗熊在森林裡漫步。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唯唯諾諾的年輕人,他們的年紀大約二十出頭,應該比我差略大一點,長的清瘦乾癟,與身上寬鬆的西裝革履極不協調,就像是一套衣服,晾在曬衣架上似的。
他們的身後,是兩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學生,上白下藍的學生裝,給人一種青春靚麗的感覺,只是她們眉清目秀的臉上,似乎充滿著某種恐懼。
在兩個女學生的身後,還有兩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跟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兩個女學生,是被這些男人脅迫著。
山田洋子見狀,悄聲對我說道:「那就是渡邊組的西川良夫,過去是個職業殺手,現在自己搞了個影視株式會社,經常連哄帶騙,挾持一些離家出走的女學生去拍小片。」
從山田洋子的神態上看,這種事在島國好像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可我想到那些來自國內的女學生,說不定在醒悟被騙之後,恐怕也會象這兩個學生一樣被挾持,一股怒火立即在胸中燃燒。
我把一直挽著我手臂的宋妮娜的手撥開,把她往前一推,等到她和陸雨馨、阿龍他們差不多與西川良夫擦肩而過時,我立即擋在了他的面前。
西川良夫一怔,兩一眼一瞪,問了我一句:「多喲闊脫帶死嘎?」
我明白他在問我「什麼意思」,可我不會說島國語,只好一聲不吭地看著他,而在他看來,我一定是故意裝逼。
山田洋子、阿龍和陸雨馨表情淡漠地看著我,大概知道我要幹什麼,而且並不擔心。
錢瑛感到有些疑惑,宋妮娜則非常緊張的挽著她的胳膊。
劉冰兒也清楚我想幹什麼,但卻眉頭緊鎖。顯而易見,她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雖然我沒有經過專業培訓,但從影視作品中也了解的,一般重任在肩的人,是不能做些節外生枝的事,何況我還是個臥底。
不過她要想阻止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是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就在這時,跟在西川良夫身後左邊的那個年輕人,目露凶光地盯著我,暴戾地凶了我幾句,除了第一句「八嘎」之外,剩下的一句也沒聽懂。
而西川良夫右邊的那個年輕人,貌似一聲不吭地盯著我,但從他衣袖裡滑出一把砍刀,刀尖朝下,刀柄已經握在手掌心。
這時透過西川良夫的肩頭,我看到那兩個女學生,已經暗中朝我發出祈求的目光。
西川良夫顯然是被我一臉冷漠的表情所激怒,他冷哼了一聲。
右邊那個手握砍刀的年輕人,聽到西川良夫的冷哼聲後,立即從他身後繞過來,揮舞著砍刀朝我砍來。左邊那個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