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王錚本身沒有多少音樂細胞可言,卻被講台上年近五十的胡偉笠所彈奏的一首琵琶樂曲,給聽得如痴如醉。大弦渾宏悠長嘈嘈如暴風驟雨,小弦和緩幽細切切如有人私語,嘈嘈聲切切聲互為交錯地彈奏,就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盤的美妙聲音。反觀一旁的靚昆,在這美妙的樂章下,顯得昏昏欲睡。
能找到胡偉笠,王錚廢了不少功夫,後來還是從中國合製片電影公司總經理張巡口中,得知他在中國音樂學院、燕京電影學院等藝術高校教書,通過一番尋找,最終在燕京藝術學院找到他本人。
為了見識一下胡偉笠的功底,王錚沒有直接上前道出來意,而是和靚昆一起混入課堂,聽了他一堂琵琶樂的獨奏。
「萬宗本領皆因勤,勤學苦練出真功,國樂也是一樣,只有高低之分,沒有捷徑可走,踏實努力才能孰能生巧,絕不可以投機取巧,同學們定要切記,現在下課!」
一曲終了,胡偉笠對一眾學生說了幾句勉勵的話語後,收拾起琴盒走出了課堂。王錚見狀,捅了一把昏昏欲睡的靚昆,忙跟了出去。
「胡大師,請留步!」
年近五十的胡偉笠,下把留著一撮小鬍子,聽到叫喊聲忙轉過身來,扶了扶鼻樑上的平光眼鏡,對追出來的王錚二人說道:「兩位同學,可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
王錚愣了愣,笑著解釋道:「胡大師誤會了,我們不是藝術學院的學生,今天來是想請胡大師擔任我們電影的配樂師。」
「哦。」胡偉笠點點頭,道:「那你們一定是北電的學生了,年輕人拍電影我本應該,奈何最近的課程比較密集,恐怕沒有空餘的時間,不如等你們的電影完成之後再來找我!」
看來胡偉立是把自己兩人當成北電導演系剛畢業的學生了,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誤會,實在是王錚兩人看上去太過年輕,而內地最年輕的第五代導演,也都過了三十歲之齡,代表人物如張義謀,今年都三十有五了。
「爾講咩嘢?我錚哥邊度似學生仔?」
王錚沒來得及繼續解釋,一旁的靚昆就不樂意了,用粵語質問了胡偉笠一通。
見對方冒出一席白話,胡偉笠意識到自己有所誤會,重新打量了王錚二人一眼,問道:「不知二位是?」
王錚瞪了一眼多嘴的靚昆,笑著解釋道:「胡大師你好,我是王錚,在香江從事導演工作,如剛才所說,此次前來是請胡大師擔任我們電影的配樂師!」
「王錚?」胡偉笠咀嚼了幾聲這個名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意外地問道:「你就是王錚?金像獎最年輕的最佳導演?」
王錚同樣一臉意外,不知道生活在內地的胡偉笠為何知曉自己得過最佳導演,但意外歸意外,還是點頭說道:「我就是王錚,胡大師認識我?」
見王錚點頭承認,胡偉笠忙握住他的手,笑道:「雖不認識王導,卻不止一次聽過王導的大名,可謂是聞名已久呀,這裡不是說話地方,不如到我的辦公室再談?」
「胡大師客氣,還請帶路!」
突然上門邀請胡偉笠擔任戲中配樂師,會顯得有些唐突,王錚有想過他會拒絕,畢竟自己在內地沒有絲毫名聲可言,倘若他真的聽說自己,那這次邀請就要容易很多。
等來到胡偉笠不大的辦公室,他忙找出茶葉幫王錚二人泡上一杯熱茶,待茶香四溢,他才笑著解釋道:「我雖然一直在內地生活,卻出生在香江,而我的家兄一直在香江工作,對香江這幾年的新聞還算熟悉,香江影壇出了一位天才導演,連續打破票房的消息,我還是有耳聞的!」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裡面,王錚謙虛笑道:「胡大師過譽了,什麼天才不天才的,我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頓了頓又問道:「不知胡大師對我剛才的邀請有沒有興趣?」
胡偉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不瞞王導,家兄一直希望我去香江工作,為此他還給無線、亞視兩家電視台寫過介紹信,而我的夫人不久前就先行去了香江,如今在一家芭蕾舞學校擔任鋼琴老師。」
王錚聽出了胡偉笠的言外之意,呵呵笑道:「只要胡大師願意擔任我接下來兩部戲中的配樂師,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