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巴斯坦救助努爾的這件事,他找當地官員幫忙解決的,所以他一定有渠道,可以知道努爾的消息。
她多麼希望是個好結果。
希望托依汗只是一時有事忘記告訴她這個喜訊。
……
之前將他的聯繫方式都刪除,她只能上門去尋找。
去了他的公司,卻被告知他不在,助理郝帥認出了她,告訴她,葉景潤在中農科,最近一直在實驗室里忙。
容卿折騰了一圈,抵達中農科的時候,她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
或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現在很容易累。
她在門口被門衛攔住,還是當初一起進山區扶貧的陳序言剛好出現,帶著她進來了。
「容小姐,葉教授現在應該在辦公室里休息,昨晚九點多走的時候,我看他還在實驗室里加班,估計是又熬大夜了。」
陳序言道。
容卿點點頭,走了過去。
她去過葉景潤的辦公室,分工作區和休息區,休息區的帘子後,有一張單人小床,可以供人休息。
容卿走到門口時,發現門是微微敞開的。
她有些疑惑。
他醒來了?
她在門口,敲了敲門:「葉教授?」
一時間沒有人回復,不過她卻聽到了有些窸窣的聲音。
她皺眉,推開了門。
可隨後,她就愣住了。
只見在他的辦公室的休息區的位置,從帘子後慌忙出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手忙腳亂的繫著領口的襯衫,臉上紅得幾乎滴血。
容卿就這樣站在原地,望著這一幕,呼吸停滯了。
那女孩子連看她都不敢看一眼,拿起桌子角放著的一個文件夾,就匆匆跑開了。
容卿唇瓣動了下,想喊住她。
可她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像是一時間失了聲。
人在遭受到巨大傷害時,身體受腎上腺素的影響,第一時間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可在腎上腺素緩緩退卻後,疼痛感才逐漸瀰漫上來,不管是遭遇車禍,還是火燒,那些疼痛感會令人生不如死。
只是這一刻,容卿覺得,她的胸口似乎也被一把匕首戳了個窟窿。
在裡面攪動著,讓她疼得臉色泛白。
她現在,該不該繼續進去面對他?
或者說,他又願意面對自己麼?
容卿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她腳下有些虛浮,都快站不穩了。
最後,她還是一步步走到了淺藍色帘子處,緩緩將其掀開。
床上躺著一個人,在沉睡。
是他。
他身上褪去了白色大褂,穿著件暗色薄絨衫,休閒長褲躺在上面,一修韌的手腕搭在眉眼上,睡得紋絲不動,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小姑娘繫著紐扣,紅著臉跑出去,她真的是什麼發現不了。
……
葉景潤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他最近在忙的事情很多,連帶著做夢,都是和自己的一些計劃有關。
國際紡織組織聯盟的負責人穆德,最近會出現在京都,參加一個合作夥伴的商業晚宴。
他和周舟作為公開的未婚夫妻也會出現在晚宴上。
已經將計劃告訴了周舟,屆時,他要看穆德一步步墜入他布置的陷阱之中。
井上綱良,這個森口組織會長背後的人,就是他們這個組織中的人。
他拉開了帘子,下床,卻冷不丁發現一旁辦公桌的椅子上坐了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