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斃了老子吧!
槍聲沉寂,戰場上硝煙瀰漫。從上空俯視下去,西北兩側近十公里的扇面上,地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凝固汽油彈造成的大火,依舊猛烈地燃燒著,騰起陣陣的黑煙,**燃燒後產生的刺鼻氣味兒,被風吹散,隔著數里都能聞到。
被炮火犁過之後顯得焦黑的土地上,殷紅的鮮血四處橫流,順著低洼的地勢,匯聚成小溪,繼而填滿坑坑窪窪的彈坑。各色的清軍旗號,或殘破不堪地倒伏在地,或斜斜地靠在僅有的殘破鐵絲網上,旗杆騰起火苗子,漸漸吞噬著旗號。
屍山血海當中,有些斷了腿的馬匹躺在地上反覆掙扎著,發出陣陣的哀鳴,試圖站起身。重傷未死的清軍,或者躺在地上只剩下了慘叫的份兒,或者呆呆地靠著同伴的屍體,怔怔地望著天。有些被咖啡磨機槍打得自膝蓋以下完全截肢的清軍,兀自在地上爬著,試圖努力爬回他們來的地方;更有幾個被打斷了胳膊的,傻愣地站在戰場上,肆無忌憚地笑著,嚷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那笑聲詭異滲人,便仿佛鬼哭狼嚎……
更遠的地方,殘存的耿仲明部倒卷著旗幟,早已逃之夭夭。黑壓壓的人頭與漸漸褪去的烏雲仿佛彼此的倒影一般,正在緩緩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向西北的盡頭。
陸戰隊中將謝杰瑞放下望遠鏡,嘴角微微上翹,似滿意又似意猶未盡。那墨鏡遮擋住了他的眼神,誰也不知道謝杰瑞這會兒在想著什麼。
參謀官小意地接過望遠鏡,而後悄聲詢問:「將軍,需不需要追擊?」
傑瑞擺擺手:「不需要追擊了……幾千沒了膽子的孬種,敢不敢回清軍大營還不好說……我倒是很樂意看到他們回到甘泉鎮。」頓了頓,他招招手,待參謀附耳過來吩咐說:「統計戰果與戰損,各部就地休整,打掃戰場。」
「是!」參謀迅速轉身抓起電話機,將命令傳達。
傳達了自己的命令,傑瑞便自顧自地重新坐下,而後小口地品著已經涼透了的咖啡。在他身旁,臨時中校孫傳庭舉著望遠鏡左右轉動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堪稱人間地獄的戰場。
方才韃子騎兵衝鋒之際,整個攻擊扇面綿延數里。一時間萬馬奔騰,聲如奔雷,看起來絕然勢不可擋!這一年多快兩年的時間,他孫傳庭就泡在澳洲各軍的軍營里,時常也坐在課堂的最後頭,聽著一幫毛頭小子講述澳洲軍的作戰理念。
他記得總參謀長游南哲曾經講過,當火力密度足夠大的時候,無法抵擋子彈的騎兵必然會退出正面戰場。游南哲說那是澳洲軍未來的發展方向……至於現在?還差得遠!
列個小公式便能計算清楚。西線半個營多的陸戰隊與黑水僱傭兵在防守,總數不過一千二百人。配置了六挺咖啡磨機槍,以及不足九百支m1644轉輪步槍。一分鐘的時間內,不過投射四千發的子彈。縱然有火炮支持,面對席捲而來的三千多騎兵又如何阻擋?
事實也跟孫傳庭估計的差不多,近三千的韃子騎兵一到了衝刺的距離,狠命地催著戰馬飛奔而來,不過半分鐘的時間便衝上了陣地。正當孫傳庭以為白刃戰不可避免之際,澳洲大兵又用實際行動告訴孫傳庭,澳洲大兵便是近距離的白刃戰也跟以往完全不同!
躲在戰壕里,前有刺刀逼迫,後有連發槍連續開火,跳進戰壕里的韃子不待組成衝擊之勢便被密集的散彈與轉輪槍打了個七零八落。而剩餘的千多韃子一頭撞進劉集鎮之內,只是在巷子裡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轉,根本就找不到可以泄憤的目標。
早有準備的澳洲人,躲在房子裡、房頂上,從容地朝毫無保護的騎兵傾斜火力。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再出來,韃子不過剩下了極少數!
轉而這些殘存的韃子被躍出戰壕的澳洲兵給圍了個嚴嚴實實,一通亂槍攢射之下,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啊!一想到鋪天蓋地的韃子居然盡數被殲滅,老頭兒氣血上涌,腦子嗡的一聲,一時間頭重腳輕,也虧著扶著圍欄,否則一個不小心就得從哨塔上摔下去。
大捷啊,大捷!自天啟年到現在,有多少年未曾有過如此酣暢淋漓的大捷了?往常邊關,斬首幾十真韃子就得上達天聽,繼而普天同慶。如今看起來那就是一個笑話!看看這些根本就沒沾血,只是遠遠的躲著放槍的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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