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老馬也五十多歲的人了,精神頭與體力外加抵抗力都比不得一干年輕士子。
就算那些士子,跪了一晚上,絕大多數人都受不了,有的甚至已經著了涼。也虧著老馬還有把椅子坐,晚上還有小太監給增了衣衫、被子,外帶著皇后心疼自個爺爺,囑咐御膳房熬了熱湯。饒是如此,老馬雖然沒感冒,這會兒的精神頭已經委頓至極。
手裡頭拿著粗略的計劃書,聽著史可法事無巨怕的講述,一個龐大的計劃慢慢在馬士英腦子裡形成。思慮了好半天,似乎沒找到什麼漏洞,貌似這事兒可行?要不就試試?
馬士英拍了板,同樣一晚上沒休息好的史可法顧不得疲乏,轉過頭來甚至都沒通過廷議,直接就找了工部,讓其派人手,置場地,準備造幣事宜。
且不說史可法如何安排置辦造率廠,單單說說洪武門外。
「啊嚏~」揉了揉鼻子,看了看西陲的日頭。老馬心裡頭暗自咒罵了一嘴,入他娘的,這世道忠臣可真不是人當的。
站起身來,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打量著一千多號士子們恩,馬士英心理平衡了。一天一夜十二個時辰,便是坐在椅子上都累到不行,更何況是跪著?
看看長街之上,那些士子們東倒西歪,有的乾脆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不停地揉著沒了知覺的膝蓋:有的躺在那兒睡著了:有的已經不是跪了,而是乾脆趴在了那裡。也就是前面的幾個,以陳貞慧為首的幾個復社中人,這會兒還勉強保持著跪姿。
至於喊口號之類的,馬士英琢磨了一下。起初倒是ting頻繁的,可自打中午開始,貌似到現在為止中間也就喊了兩嗓子?
想到這兒,馬士英不自覺地壞笑起來。鬧中琢磨著對策,緩緩踱著步子到了陳貞慧身前。
「陳生員,不累得慌麼?」
陳貞慧一耿耿脖子,身板ting直了一下,隨即又萎頓下來。
馬士英故作哀嘆:「這又是何苦來哉?朝廷自然有朝廷的考慮,爾等不悉朝政,隨意指摘。箇中存在誤解,偏離真意也是有的。」
「首輔不必多言。吾等業已立下宏願,一日不廢除捐納,一日不起身。」陳貞慧的嗓子已經成了公鴨嗓,可憐他昨天這時候還是充滿磁xing的男中音來著。
踱了幾步,馬士英停住身子:「陳生員,可願與本官打個賭?」
陳貞慧瞪了瞪眼睛,沒應承。
那邊廂馬士英繼續說著:「老夫苦思一夜,捐納之弊已經思量清楚。」
對面的陳貞慧立刻豎起了耳朵,甚至臉上呈現出了希翼的神情。
「然」一個轉折將陳貞慧的希望沉底破滅:「奈何國庫空虛。且朝廷斷然沒有朝令夕改,寒天下人心之舉。」看著陳貞慧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老馬又說:「所以捐納之策短期內還要實行。但要嚴加制衡。本官以為,當強以監察,時刻監察捐納之官品行。若有不妥,則或革職或查辦。」
這不是治標不治本麼?根兒還在捐納制度上!陳貞慧翻了翻白眼。
「僅如此尚且不夠。」馬士英頓了頓:「本官明日還要上書,懇請陛下重開科舉。不但要開,還要廣泛增加選士之數。選賢良之士子,充納朝廷,以補捐納之弊。」
聽了這話,周遭的士子、監生果然動容。或者狐疑或者雀躍,少數的徑直問將出來,馬士英所言是不是虛言。待老馬保證絕非虛言之後,雀躍的浪潮從前往後涌動起來,一時間大街上嗡嗡聲一片。
那陳貞慧卻皺了皺眉頭,不屑道:「冗官冗員之患尚在,廣為選士,又該如何安置?此非良策!」
馬士英自信地笑笑:「本官便是與陳生員打這個賭,若本官有法廣為取士,又祜除冗官之患,陳生員便替本官說服大傢伙,就此退去如何?」
陳貞慧沉思不語。
馬士英等了片刻,繼續說:「今日便散去,且待幾日。若本官之法不可行,本官定然上書陛下,廢除捐納。如若不然,本官甘願去官罷職。」
當著一千多人發下如此狠辣的誓言,陳貞慧不能不動容了。他ting直了身體問:「首輔大人此言當真?」
「絕非戲言。」
「好!」陳貞慧艱難地站起身,緩了好半晌,衝著馬士英長揖到地,而後
505公派留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