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有六百噸的排水量,裝配著三十六門火炮,船上更是有近二百名可以隨時發起跳幫戰的水手。而這艘可憐的商船,不論是噸位還是火炮,抑或者跳幫戰的戰鬥力,與之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語。
英國佬的海盜船飛速迫近,而後在不足四十米的位置,朝著可憐的商船齊射兩輪。隨即迫近,海盜們扔鉤子,拉繩子,或者從船帆上盪著繩索嚎叫著飛將過來。
大詩人普希金留下了不少有關戰爭的詞句,然後卻死於一場決鬥。這充分說明一個問題:文藝青年大多不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跳幫戰發起的時候,文藝女青年任楠雙手捂著臉只會尖叫,文藝男青年陳江華只用了幾秒鐘便打空了手槍里的子彈,然後在其後的二十分鐘時間裡,哆嗦著手一直試圖重新裝填,每每裝填到最後,總會因為過於猛烈的顫抖,而讓子彈灑落一地。咒罵,祈禱,重新裝填,如此反覆。一直到戰鬥結束。
那二十名僱傭兵保鏢,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僅僅二十個人,牢牢地守護住了船舶的一角,而商船上的水手僅僅抵抗了不足五分鐘便在船長不幸被捅成馬蜂窩之後便潰不成軍。散彈槍與左輪手槍不停地轟鳴著,子彈射入每一個試圖迫近的海盜胸口,而後綻放出紅色的妖艷花朵。
僱傭兵們強悍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海盜的預期,於是海盜們怒了,他們搬來了一門大炮,一炮就放倒了一半的僱傭兵。所幸天無絕人之路,絕望之際,海盜船上突然發出了撤退的命令。遠處,一艘法**艦正在快速地迫近著。只是片刻之間,海盜們便迅速撤回了自己的船上。
但你不能指望這個時候的海盜有多麼好心,所以這些傢伙臨走之前又憤憤地放了一排火炮,將可憐的商船打成了篩子。迅速漏水,堵都沒法堵住。
更要命的是,法國佬的戰艦似乎對海盜更感興趣,無視了商船上兩個文藝青年的求救,漂亮地劃了個弧線,去追海盜船了。兩個小時之後,等法國佬的戰艦回來的時候,那艘可憐的商船已經只剩下了一根桅杆。
陳江華與任楠獲救了,但兩個人此刻的心情卻比死了親爹還要糟糕。隨著商船的沉沒,在里斯本出售澳洲特產所得的金幣盡數沉入了海底。護衛們死了一多半,只剩下了八個,然後因為泡在海水裡,為了保證浮在水面,護衛們不得不把先進的澳洲火器都扔了。更要命的是他們倆不得不面對法國艦長的敲詐勒索……法國佬底氣十足,說因為這艘船並非法國船隻,所以他沒有義務救助。而出於憐憫之心,他發了慈悲救助了他們,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收取一部分財物……真見鬼!
有那麼一刻,陳江華甚至想暴起,跳起來狠狠地扇那個該死的法國佬一記耳光,而後質問其騎士精神在哪裡,人道主義精神在哪裡……但瞧著其他人等一副畏畏縮縮的德行,陳江華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天知道要是不答應對方,那個法國佬會幹出什麼缺德事來。
陳江華搜颳了全身,最終給了法國佬一支精巧的手錶。同時期的歐洲鐘錶匠,最多做出一支懷表。而因著澳洲加工的精密度,工匠們可以輕易地造出二十世紀中期的機械手錶。很明顯,精巧的手錶讓法國佬很滿意,接下來的行程沒有為難兩個文藝青年。
但讓陳江華受不了的是,他與八名保鏢必須得跟那些骯髒的水手廝混在一起。而任楠居然被法國佬邀請去了船長室用餐……該死的法國佬,合著紳士精神是只對女人的?
一天的航行之後,這艘法**艦靠岸了。不是原本的目的地勒阿弗爾,而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海港:洛里昂。下了船之後,兩個文藝青年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的事實。
他們身無分文,連最基本的吃飯問題都沒法解決。身邊還跟著八個失去了武器的吃貨保鏢,以及一名在里斯本僱傭的翻譯。那翻譯不停地提醒著,他的薪水是一周一發,如果三天後他得不到薪水,就會開溜。
身處陌生的法國小城,飢腸轆轆,兩個文藝青年欲哭無淚。早知如此,打死也不來歐洲!文青,真***是一種病!
……
537歐洲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