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幣事件只是一個小插曲,幾個人沮喪過後說說笑笑也就過去了,這廣州之行該辦的正事兒還得辦。臨下午的時候,已經又招募二百多明朝勞工。之前採購的一些補給品也運上了船,擦著黑,福船離了碼頭南下香港。
夜間航行自然有一定風險,可邵北也不得不如此了——在沒有遠距離通訊手段的時候,這一走就是三、四天,半點消息也沒有,保不齊香港島上的海權號眾人已經著急了。要是再多一天,說不準王鐵錘會開著海權號直奔廣州灣。
幸好僱傭的勞工當中有一些人是廣州本土的水手,有了這幫人指引,航行的雖然慢了一些,但一路順風順水,過了子夜便到了香港。
上了岸,邵北換乘小艇,直奔海權號。照例在船長室里,邵北將這將近五天時間裡廣州所發生的一切簡略地說了一番,包括王謝堂的婚禮,包括與徐世程的協商,順帶還提了一嘴假幣的事兒。
婚禮的事兒不論是王鐵錘還是游南哲,此前都知道有這麼回事,只是沒想到這婚結的這麼快——以至於游南哲甚至惡意地猜測,是不是黃小姐的表哥已經捷足先登了?所謂肚子不等人,是以黃家才這麼著急找個傻蛋把閨女嫁出去……
邵北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虧著他沒說黃小姐離家出走,以及至今還沒跟王謝堂洞房,否則王謝堂這小子的牛頭人名聲絕對會坐實!
至於與虎門參將的談判,幾個人商議了一番,也就點頭通過了。本來大家心裡預計著多花一些銀子息事寧人——畢竟以後還要經常與明朝打交道,能不交惡還是別交惡的好。交還俘虜本就是題中應有之意,話說留著這幫傷號除了耗費糧食實在沒什麼用。而能暗地裡租借香港則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如此一來,以後再來明朝,海權號就會有一個固定的深水港停靠。至於每年支付的八百兩銀子……借用一句曾經的流行語,不差錢!
等說到歐洲人居然用白金冒充白銀,王鐵錘難得地激動了起來:「做首飾?你們這幫傻蛋!還有多少白金?有多少要多少,統統上交!」
要說不論是邵北還是肖白圖,包括牙醫王謝堂與悶罐子張承業,這幾個人都不是正經的工科出身。一個是做軟體的翻譯,一個是搞貿易的副總,騙子張承業與牙醫王謝堂就更別提了,這幫人腦子裡的工業常識少的可憐。只是習慣性地以為鉑金是稀有金屬……至於怎麼稀有,沒看鉑金首飾價錢高麼?
而軍隊出身的王鐵錘就不一樣了,人家在退役前多多少少還能接觸到一些國防發展的機密。肚子裡得工科知識絕對比邵北他們多得多。
見邵北一臉的不解,王鐵錘恨鐵不成鋼地解釋說:鉑金的主要用途是在工業上,不論是製造耐腐蝕材料還是用來做催化劑,甚至在電子工業上,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原材料。有了這東西,只要數量充足,中南基地的化工、加工能力絕對會直線上升。
被數落了半天的邵北稍稍有些臉紅,隨即開始慶幸起來。幸好林有德那個學究在這兒,就不是罵自己敗家子那麼簡單了。邵北可清楚地記得,一個月前化工組做某次試驗,搞日化出身的盧粵因為搞錯了ph值,結果被林有德罵了個狗血淋頭,就連上前勸說的邵北都落了個灰頭土臉。
「好吧,廣州方面的情況就是這些了。這些天,你們這邊沒什麼事兒吧?」很明智地,邵北轉移了話題。
原本只是轉移話題隨口一問,結果沒想到游南哲神色複雜地說:「還真有事兒發生……傑瑞醒了。」
傑瑞醒了?那算好消息啊,怎麼你丫這個表情?莫非游南哲也想來個「謀朝篡位」?
許是瞧出了邵北的疑惑,游南哲頓了一下說:「今天早晨醒的。恩,說起來還多虧了肖總拐回來的那位傅青主。」
話說傑瑞當初中了箭,大量失血加上傷口感染,強撐著打完了仗,整個人身子一歪立刻人事不省。這可嚇壞了大傢伙!船醫胡靜水戰戰兢兢動了兩次清創手術,又給連續輸了兩次血,傑瑞這條命才算是保住了。
生命沒危險了,可傑瑞依舊人事不省。起初一兩天也就罷了,可到第三天頭上,老胡就急了。為什麼?葡萄糖溶液都快用光了,要再不醒過來,得不到必要的食物補充,傑瑞就得活生生餓死!
老胡上躥下跳,急得一腦門子汗。能用的藥都用了,可
063傑瑞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