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助理,你說,這個葛文勛到底是不是假死啊?」
李之峰在那問,吳靜怡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吳靜怡沒有回答,李之峰又在那裡自言自語:「要是真的死了倒好了,葛家一門忠烈,萬一出了這麼個貨色,那是把葛家的臉面都給丟光了。」
「他不是不能快速破案,而是不願意。」吳靜怡忽然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李之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孟紹原不是不能,而是有些不太想破這個案子。」
「不會吧?就咱們長官,雖然壞毛病一堆,可一向是嫉惡如仇的啊。這事還出在咱們自身內部,他眼裡能揉沙子?」
吳靜怡笑了笑:「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也就算了,可這事可他老師有間接聯繫,葛涵臣是他老師的救命恩人。
你剛才也說了,葛涵臣一門忠烈,三個兒子都為國捐軀,如果這個小兒子真的是兇手,那葛涵臣知道後不定怎麼傷心。
你說,抓到了葛文勛,長官能怎麼辦?殺,是一定要殺的,但這是葛涵臣最後一個後代了啊。殺了,葛家就絕後了。」
李之峰抓了抓腦袋:「真的假的啊,出這事的時候,長官還在上海呢,案子發生之後過去又有一段時候了,到哪去找線索,你說長官能迅速破案?」
「要不,咱們打賭?」
「賭什麼?」
吳靜怡慢吞吞地說道:「賭一年的薪水。」
「成。」
李之峰滿口答應了下來,隨即怔了一下:「好,好,我說吳助理啊,您現在可是越來越像長官了,盡惦記著我那點薪水呢。」
……
「有些事情,你總要去面對的。」
吳靜怡緩緩說道:「從美國回來,還是去美國之前。我太了解你了,你心裡,其實已經認定葛文勛沒死了。」
孟紹原沒說話。
「一個國家,有英雄,也有漢奸,一個家庭,同樣如此,你沒辦法指望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吳靜怡繼續說道:「葛文勛也是歸行動處管轄的,你知道咱們戴局長的脾氣,他不說,不代表他不關心此案,只是還沒有直接過問而已。
你親自破案,總好過被別人把這案子破了。葛文勛不管如何,生,見人;死,見屍。也算是給葛涵臣一個交代吧。你親自找到葛文勛,決定他命運的主動權,在你手裡。」
孟紹原在那沉默了一會,才嘆了口,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份卷宗:「這是我調來的速成班的學員資料,葛文勛那一期的。上面對他的評價是,沉穩、心細、可堪大用。
一般加上『可堪大用』四個字的,我們往往都會重用。那期速成班的班主任,是慎鴻輝,這人教學生無數,看人極准,他看上的人,不會有錯。
那麼,像葛文勛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忽然做出那樣的事?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不賭、不抽、不嫖,幾乎沒有什麼惡習,所以我就猜測是不是為了女人?
這純粹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又查閱了一下同期速成班的學員資料,發現有個叫付素華的女特工,不久後也失蹤了。
武漢潛伏站,需要一個電報員,付素華學的就是電報,所以她被派往了武漢。但武漢方面,遲遲沒有等到她。
最終的結論,應該是在去武漢的路上遇害了。這很正常,我們每年都有特工失蹤,查無下落。
我說過,在情報工作中,如果出現巧合的話,就需要特別注意了。葛文勛和付素華是一期的,又在差不多的時間裡前後失蹤,是不是人為的?」
吳靜怡有些不解:「你為什麼認定這個女人,是在學員班裡的?」
「咱們需要大量特工,因此才有了速成班。」孟紹原淡淡說道:「而且為了應對緊張局勢,速成班的學習期限被大大壓縮。
也正因為如此,就連晚上都有課,學員們也被嚴禁離開,吃住都在校區里。就這麼一個封閉的環境,葛文勛還能接觸到誰啊。
葛文勛,一個評價如此之高的學員,為什麼?他在學習的時候,遇到了付素華,兩個人相愛了。
咱們組織的規矩,特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