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雙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用小手指掏了掏,不死心的追問道:「小姐,你到底是讓我追,還是不追呀?」
「當然是追!機會稍縱即逝,本官命令你立刻去追。」不等花憐月開口,霍連訣搶先說道。此刻的他聲色俱厲,上位者的威嚴已經噴涌而出。原本還在小聲談論的衙們眾人皆收斂了心神,小心的望著他。
花憐月卻絲毫不為所動,斬釘截鐵的道:「我說不準去,就是不准去!」
大雙抱歉的看了看霍連訣,腳下卻輕輕移動,很快就悄無聲息的站到了花憐月身後。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違抗本官命令?」威嚴受到了明晃晃的挑釁,霍連訣又氣又惱。他的面色陰沉無比,眸中像是蘊藏著兩簇火焰,似乎隨時會噴發而出。
霍連訣氣惱之下以官威壓人,讓她心頭升起一把無名怒火。就聽花憐月沒好氣的道:「縣令大人,大雙雖然會些功夫,可她畢竟沒有與賊人打交道的經驗。那賊人神出鬼沒,功夫深不可測。光是他一個,就已經攪得衙門眾人焦頭爛額,束手無策。你們這些大男人拿他沒有辦法,卻讓她一個姑娘家獨自去追查賊窩,可曾考慮過她的安危?」
霍連訣:「」眾人已經明顯看到,他白淨的臉皮瞬間被燥的通紅。
鄴捕頭慚愧的道:「大人,是屬下無能。」他做了十多年的捕頭,不但跟了幾任縣令,也曾抓賊無數,何曾受過這樣的鳥氣。縱然一肚子火氣,可是技不如人是事實,也只能捏著鼻子忍耐。
眾衙役,捕快雖然靜默著,面上卻皆露出難堪與羞惱。兩次與那賊人正面對上,卻又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容遠去,這臉打的確實是「啪啪啪」作響。也不怪花憐月又毫不留情的補上這一巴掌。
花憐月卻不管這麼多,該說的說完以後,她也不管神色複雜,面色僵硬的霍連訣。對大雙,小雙道「這裡氣悶的很,咱們到街上逛逛去!」
帶著大雙,小雙大搖大擺的走在清冷的長街上,花憐月也極為煩惱。她積極的出謀獻策,甚至親自教導阿彤飛天舞,就是為了能親手抓住賊人。
可花憐月也有她的底線,要是為了成功而罔顧大雙的安危,她寧可選擇放棄。就算是霍連訣日後說她自私,她也認了。
上次在五福樓意外害的小雙受了傷,她已經是懊惱萬分。這次,她絕對不會再讓大雙輕易涉險。
小雙見她漫無目的在長街上亂走,不由追問道:「小姐,咱們現在去哪?」
花憐月聞言不由苦笑,是呀,現在還能去哪?本就是借著捕快的身份,死皮賴臉的留在衙門。如今又當面頂撞上官,還把衙門上下眾人都得罪了個遍,看來這份差事是做不下去了。
她停下腳步沉吟了片刻後,道:「先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然後回衙門收拾行裝。」
大雙奇道:「為何要收拾行裝?」
花憐月長長吐了一口氣,道:「看來衙門是沒法待了,咱們找家客棧住兩天。待若蘭姐後天出嫁後,咱們就離開梅嶺縣!」
小雙提醒道:「小姐,咱們不抓那採花賊了嗎?」
說到這個,花憐月心中依然有點不痛快。她冷笑道:「咱們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把男人的活都幹完了,他們幹什麼?」
都說女人的心情就像是小孩的臉,說變就變,還變得你摸不清頭腦。小雙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好使,似乎猜不透小姐的心思了。
「既然這樣,你們去吃東西吧!我先回衙門收拾行裝。」大雙雖然也覺得詫異,卻又十分開心。她一直冷眼瞧著,總覺得自家小姐太過熱情,而霍連訣太過冷淡,她擔心自家小姐日後會受到傷害。
如今小姐好不容易想通了,自己提出要走了,大雙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表示贊同。
見大雙居然如此積極,花憐月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笑道:「都決定要走了,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先吃東西吧,吃飽了再走也不耽誤工夫」
她其實還想向霍連訣正式道別,這一走說不定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認識的時間不長,雖然期間吵過也鬧過,好歹也攜手合作過。勉強能稱得上是朋友一場,不告而別似乎太沒有義氣。
於是主僕三人尋了一家擺在街口的麵攤,老闆是個瘦瘦小小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