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龍沒有立即撲進茫茫夜色當中,而是圍著關宇剛才跳出去的位置,轉悠了起來,目光不停的掃視周圍,仿佛在尋找什麼一般。
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循著味道找去,在一些枯萎的野草上面,發現了一灘血跡。
他用手蘸了蘸還是溫熱的血液,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深白的牙齒,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格外的森寒。
旋即他又給周進打了一個電話,讓帶幾條狼狗過來。
畢竟在茫茫夜色當中,尋找一個人很不簡單,但是關宇受傷了,那麼事情變得就簡單多了。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這次沒有擊殺成功的話,楊龍很清楚,以後要是再打關宇的注意,恐怕會比現在難上很多倍。
所以,不能由任何閃失。
關宇確實受傷了,臉上有被流彈擦傷的痕跡,也有被車窗玻璃劃的痕跡,最嚴重的還是胳膊,一顆流彈直接射了進去,鮮血嘩嘩的往外流,正是這道傷口,才讓楊龍有了可趁之機。
關宇從車上跳下來之後,立即將重力減輕系統加在了自己身上,一路狂奔,根本沒有時間去用治療系統來治療傷口,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在那些人趕過來之前,擺脫掉他們的包圍,然後在考慮治療的事情。
約莫狂奔了一個小時之後,關宇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土坡,關宇背靠在土坡上,喘著粗氣兒,臉色有些蒼白,那是失血過多的徵兆。
等到緩和了一些的時候,關宇開啟探查系統探查了一下能夠探測的最大範圍,發現在這個範圍內,還沒有一個人,當下緊繃的神經才有所放鬆,一屁股坐在了土堆上面。
他看了一眼還在流血的傷口,眉頭深深皺起,用少量的能量止住了血不再繼續流出來,並沒有使用太多的能量。
要知道現在還是冬天,而且還在深夜,外面的天氣是相當的寒冷,關宇想要在那些人的圍剿下存活下來,就必須要保證有足夠的能量應對所發生的一切。
關宇嘴角浮現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因為他發現,每當自己遇到生命威脅的時候,總要考慮節省能量的問題,因而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使用異能的空間,這讓他有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無奈。
這也更加讓他堅定了加快研究小型儲電裝置,如果有那樣一個東西在身上,不管身處什麼樣的境地,他都可以原地滿狀態復活,再配合上一身的異能,沒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現在,他不得不考慮最根本的問題,趕緊離開這裡。
基本上他跑了一路,血流了一路,只要留一點心,都可以順著血腥味尋到他,所以他要轉換陣地,不能在這裡久待。
休息了約莫五分鐘後,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與剛才拼命奔跑的慌亂不同,此時關宇的眼神充滿了冰冷的色彩,仿佛在深夜裡一頭餓狼,雖疲憊,但在求生欲望的刺激下,卻有著超出常人的戰鬥力。
他要報仇。
很長時間,他沒有被逼的如此慘的境地,所以這些人成功的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樣的戰場很適合他打游擊戰,畢竟別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他卻能憑藉著探查系統掌握方圓一公里內所有的動向,所以他要一個個的擊破,然後將那些想要把他留在這裡的人都留在這裡。
「大哥,血跡到這裡沒有了。」差不多在關宇離開那個土坡一個小時後,楊龍的後援部隊才趕到了這裡,人手牽著一匹狼狗,另一隻手中拿著強光燈。
每條狼狗圍繞著血跡轉了一圈,接著用它們的狗鼻子在空中嗅了一下,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也是丟失了關宇的行蹤。
「我們跟著血跡一路尋來,按道理來說,他身上應該中彈了才對,為什麼還能跑的這麼快,並且還讓我們失去了他的行蹤,這不科學啊。」楊龍的眉頭深深皺起,自言自語道。
沉思了一下,楊龍抬頭看了一眼夜色,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陰森道:「他媽的,我不信他還能飛天了不成,所有人員每兩個人一組,擴大搜索範圍,在發現關宇行蹤後,鳴槍以顯示方向,然後所有人員向那個方向聚集,以合圍之勢讓關宇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