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秋文彥,臉色完全不能看。
那武將也是個不講究的人,當即一腳邁上牆垛,化身人形噴壺,握長矛的手都在顫抖,氣得牙根摩擦:「小賊說什麼?你又是誰老子?真是氣煞你爺爺我——你還如此冒犯吾主,當真可恨至極。今日不摘了你的頭顱做尿壺,難解爺爺心頭之恨!」
不過,此人雖暴怒,但還記得主公秋丞在這裡,不能貿然跳下城牆與人一較高低、一決生死,便赤紅著臉向秋丞請戰道:「主公,請容末將下去斬殺小賊!」
荀定窩在人後瞧熱鬧。
憑他的目力,輕鬆便認出城下飆髒話的年輕武者身份,整個人精神起來。只是,他也壞心眼,沒出聲提醒叫罵的人是沈棠。
這不是他的工作範圍。
提醒?得加錢!
秋丞沉著臉,雙眸迸發出看死人一般的森冷目光。他同樣不知沈棠身份,只以為對方是沈棠帳下武夫。區區草莽武夫,卻當著兩軍數萬人的面,對他指名點姓辱罵。
若不反擊教訓,自己必會被天下人恥笑為無能懦夫,冷聲道:「你且去吧!」
恥辱,唯有鮮血能洗!
請戰的這員武將戰績不俗,即便不能開門紅,試探沈棠這邊虛實卻不成問題。
「唯!」
武將心中一喜,抱拳領命。
斗將第一場,他必勝無疑!
這個時代攻城也是有流程的,要麼先斗將再攻城,要麼直接率兵攻城,只是大部分情況下會選擇前者。因為不論攻城還是守城,只要能在斗將獲勝,便能大幅度加持己方士氣,最大效果堪比人人加持一個增幅言靈,選擇後者便相當於放棄這個增幅。
「秋文彥就派你過來?」沈棠騎在摩托背上,雙手拉著韁繩,戲謔地看著來人。
對方出場倒是挺拉風,周身爆發烈火一般熊熊燃燒的武氣。小山丘似的敦實體型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甫一落地,伴隨著巨響,激起飛揚煙塵,腳下土地龜裂成坑。
他自沙塵走出。
每走一步,周身武鎧便凝實一分。
他這身武鎧與尋常不同,每片鱗甲都有模糊暗紋。起初看不出圖形,隨著細節逐漸精緻,最後竟構成一隻面目猙獰的惡鬼。惡鬼攀附他身,眼珠子還會追隨光線滾動著與人對視,口中猙獰咧笑。武將手中長矛也跟著化成一柄帶著倒刺的怪異長斧。
這個出場,沈棠給他打8分。
裝逼裝得不錯。
扣掉的兩分是因為他長得醜。
啪啪啪,她給對方鼓掌,一開口又是氣人的話:「你這花里胡哨的魔法中年肌肉男變身……華而不實又丑得清奇。我就很好奇了,這麼做能提升你的挨打體驗嗎?」
變最華麗的身,挨最惡毒的打。
論裝逼,沈棠目前只服公西仇。
那傢伙才是逼王之王啊。
沈棠聲音不大,有心人都聽得真切,那名武將感覺被輕視,忿火中燒,連帶周身的武氣也化成虛幻的焰火。正欲出手,誰知沈棠這邊跑出來個年輕武者,臨時請戰。
「且讓末將會一會他!」
沈棠瞧了眼呂絕。
以及想搶名額卻慢了一步的白素。
問道:「你要上?」
呂絕懇求:「願以性命一搏!」
沈棠心中飛速分析,想著呂絕實力與眼前武者雖有差距,但並非不能打。操控摩托往後退,將位置讓出,眼神示意白素不要急,以後出陣機會多得是:「行!但你別逞強,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退。性命相搏免了,你的命很珍貴,折在這裡不值當。」
沈棠打這一仗,除了想緩解發展的壓力,同時也存了鍛煉這些年輕人的心思。
「呂守生,你可懂?」
呂絕抱拳:「唯!」
斗將未正式開戰都能換人。
但換人的規則是出陣武將等級不能比叫陣高。不然一方派個弱雞出來叫陣,騙出敵方的出陣武者,己方再上場一個武膽等級比敵方高的,互相套娃,那還打什麼?
秋丞這邊的武將見狀大怒,指著沈棠道:「你這孬種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