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產生幻聽了?」
顧池略有些驚詫地扭頭問寧燕。
鑑於他的文士之道不能正面作戰,竊聽敵人心聲指令也需要相對安全平靜的環境,因此顧池並未直接下場。他與寧燕本尊待在臨時作戰指揮營,互相配合。他成功破解敵人作戰指令,由寧燕第一時間將其傳遞給【子虛】和【烏有】兩道在前線作戰化身。
子虛和烏有將消息傳給褚曜等人。
從海量心聲獲取敵人指令並非易事,顧池凝神專注不敢分心,唯有沈棠出現的時候分了點兒心神過去。於是,顧池就聽到了「眾神會」三個字,表情有一瞬扭曲
他以為自己產生幻聽了。
二人相識多年,顧池基本沒怎麼離開過沈棠身邊。自家主公接觸了什麼人,顧池心中有數。再加上沈棠也不是能藏住話的人,眾神會真要接觸她了,不可能不嗶嗶的。
寧燕一邊跟子虛烏有交流情況,一邊給顧池傳輸文氣,免得仗還沒打完,顧池這病秧子先倒了。她不解道:「什麼幻聽?」
顧池問她:「圖南可知眾神會?」
想想寧燕亡夫宴興寧,以對方的天資名聲被眾神會邀請也正常,寧燕可能聽過。
寧燕沉思許久:「隱約,有些印象。數年前,先夫興寧似乎提過,他很不喜。」
記得那時候他們夫婦還在山中守孝。
某天雨後,一文士登門送請帖。
寧燕在後院照顧受涼高燒的女兒,驀地聽到前院傳來摔打動靜,緊跟著便是丈夫蘊含怒氣的聲音:【先生抬愛,安自知天資淺薄,一介山野村夫,不敢忝居高位。】
【興寧何必如此固執?】
宴安沒有回答,良久也沒動靜。
好一會兒,宴安帶著一身水汽回來。
眉峰緊皺不曾舒展,似揣著心事。
寧燕悄聲問:【來人是誰?】
【是阿父年少同窗,路過來悼唁。】
寧燕看到宴安手中拿著一張黑底黃字的古怪請帖,心下疑惑。因為守孝不方便被人伺候,家中事務都是她跟宴安一起打理的。家中有什麼東西,寧燕是最清楚的,不記得有這麼個東西,難道是剛才客人送來的?
宴安注意到她的眼神。
【此物不祥,待會兒丟爐灶燒了。】
【嗯,好。只是這樣,可會得罪人?】寧燕接過那張請帖,看清楚上面的字。
宴安搖搖頭:【不用擔心。】
寧燕聞言不再上心。
只是如今又聽到,難免多幾分好奇。
「眾神會,這是什麼?」
顧池蒼白的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惡:「你可以視做人數規模比較大的學社」
寧燕直覺不簡單。
什麼學社敢取名「眾神」啊?
自詡為「神」,真是好狂妄的口氣!
顧池用略帶打趣的口吻道:「此戰結束,圖南大大方方亮出身份,再尋人多多傳唱一下自己的功績,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眾神會請帖。那地方說起來也還好玩。」
寧燕:「」
直覺告訴她,這個「好玩」不正經。
顧池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圖南若想知道,問問祈元良就知。」
「問他?」
寧燕跟祈善打交道不多。
按說二人一個地方出來的,家族早年也有來往,甚至她還差點兒跟祈元良議親,私下交涉應該比其他人多。事實卻恰恰相反,祈善有意疏遠避嫌,寧燕也不想討人嫌棄。二人除了不可避開的公事,基本上零接觸。
「我跟他就是在眾神會認識的。」
寧燕:「」
這個倒是第一次知道。
儘管接觸不多,更談不上交心,但寧燕對幾個同僚還是比較相信的。顧池對眾神會報以強烈排斥和厭惡情緒,興寧也不喜歡眾神會,可見這個學社根子上應該不乾淨。
二人又為何加入?
顧池看出寧燕想問的疑問:「我那時候無處可去,給人當幕僚。主家恰好是眾神會的成員,我順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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