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平!」
「幼梨!」
晁廉萬萬沒想到自家義弟會突然發難。
祈善也氣得臉色鐵青,但他還穩得住。
少沖這一爪看似來勢洶洶,但擱在沈棠眼中處處都是破綻。她抬手橫檔,一把攔截出手角度刁鑽的偷襲,用力一帶,另一手直襲少年面門。眨眼間,兩人已經過了十數招。
正欲出手相助的晁廉怔住了。
他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跟義弟交手不落下風、泥鰍一般滑不留手的沈郎,一時忘了自己要做什麼——這位小郎君看著年幼瘦小,沒想到還有這般俊俏瀟灑的身手!!!
自家義弟手勁兒多大,晁廉深有體會。
普通人被他沒輕沒重拍上一掌,原地倒飛一丈,輕則骨裂、重則橫死,沈郎竟不見絲毫吃力!晁廉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旦沈棠堅持不住便出手攔截,誰知等二人從一側斗到另一側,一路上飛沙走石,還不見他們分出勝負!晁廉一臉狐疑地看著祈善。
他問了一個他此刻很想知道的問題。
晁廉問:「沈郎不是文心文士嗎?」
文心文士跟普通人比較是很能打,可跟專精此道的武膽武者相比,只有被血虐的份!
哪怕自家義弟還沒發狂、也未動用武膽之力,那也不是文心文士的身子骨能硬抗的!
見沈棠遊刃有餘,祈善微微鬆了口氣。
也有閒工夫應付晁廉,他故作謙遜實則驕傲地閉著眼睛撒謊:「我家郎主的確是文心文士,只是他(or她)自幼喜歡舞刀弄槍,寒暑不輟、勤學苦練,如今才略有小成。」
晁廉倒吸一口冷氣。
作為武膽武者,他自然知道沒有天賦,怎麼「寒暑不輟、勤學苦練」,收穫也是極其有限的——沈郎能跟義弟打個有來有往,這就不是「努力」二字能完全概括得了的。
這意味著沈郎在武學一道的天賦也很高!
晁廉眼神帶著幾分艷羨,又真誠地讚揚:「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必以沈郎天資、底蘊與秉性,未來必是一方人傑,名揚天下!吾等羞慚,如今的年輕人越發出色了。」
祈善心下納悶。
論年紀,晁廉也屬於年輕人行列吧?
怎麼說話口氣這般老氣橫秋的?
晁廉:「_(′?`」∠?)_……」
這還不簡單嘛……
有少沖這樣不省心的義弟,誰都會心老。
唯獨顧池津津有味看著沈棠和少沖的打鬥。這兩名少年,一個裝扮乾淨體面、斯文俊雅,一個上衣破爛掛著,露出一身結實腱子肉,帶著撲面而來的令人血脈僨張的陽剛。
拳與拳的交鋒。
力與力的角逐。
與沈郎東躲xz、上下翻飛時衣角飛揚的飄逸不同,少沖就是靠著野獸般的戰鬥直覺,一拳一腳都帶著無法抵擋的強大力量!不過,沈棠有一個優勢是少沖沒有的。
少沖非常依賴蠻力,而沈棠會耍陰招。
她抓住機會將一張帕子丟向少沖的面門,趁著後者視線受阻的瞬間,抬腳往他小腹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踹。少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停下來,本就狼狽的他,越發灰頭土臉。
一個不小心還嗆了一口灰。
晁廉忍俊不禁,上前將少沖拉起來。
「你啊——」抬手彈灰,撿掉發間夾著的枯草,又給少沖將沾著灰塵的臉頰擦乾淨。
少沖站著沒動,乖巧地任由晁廉擺布。過了會兒,他才從被人踢飛的現狀中醒過神,拉著晁廉衣袖往他身後躲,也幸好晁廉的個子跟他差不多,不然還真藏不下這麼大隻。
晁廉疑惑:「怎麼躲起來了?」
少沖悶聲告狀:「壞人打我……」
「明明是你無禮在前,先打得人家,還不出來跟沈郎道個歉?」晁廉哭笑不得地提醒少沖這是「惡人先告狀」,也幸好沈郎身手不凡,不然被義弟打出毛病,還真不好交代。
少沖瓮聲瓮氣道:「不要,她打我!」
晁廉故意拉下了臉色。
「靜平,你這就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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