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驛館,氣氛蕭殺如霜。
啪的一聲!鞭子抽打在身體上的脆響聲從後院的書房裡傳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屏風摔在地上的聲音。
書房外面跪著幾個之前參加馬球比賽的北狄漢子,身上的勁裝都沒有來得及換下,人人身上臉上都帶著鞭痕,被打得不輕,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書房裡,拓跋恆點著跪在地上,被他抽出血的弟弟拓拔玉怒斥道:「什麼時候習得武」拓拔玉兩隻手撐著冰冷的地板,臉上的表情卻從容淡然,宛若挨鞭子的不是他,引起王兄猜忌的也不是他。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拓跋恆總是這麼無能,達不成目的便會將氣撒在無關緊要之人的身上,從來不從他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那又能怎麼樣他是北狄大妃生的嫡子,是北狄的儲君,未來北狄的大王。
他只不過是父王與一個色目人舞女一夜歡好後生下的雜種,是被北狄所有人都遺忘的二王子,他的出生只是意外。
但是他拓拔玉不想再這麼意外下去了。
今天馬場上的比試,他也不知道為何控制不住自己,只想贏了蕭胤,想要將他看中的女人納為己有,不想蕭胤竟是那麼強悍的一個人。
「說!你什麼時候開始習武的」拓跋恆死死盯著渾身是血,癱跪在了地面上的拓拔玉。
這個雜種什麼時候膽敢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只要乖乖呆在南齊,做北狄的一枚棋子便好,竟然敢偷偷習武,甚至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和蕭胤過招。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竟然能與蕭胤打成平手難道這個傢伙也有什麼想法不成。
不!他絕對不會讓他變強,他只要做好他的廢物點心便好。
拓拔玉抿著唇不說話,不管說什麼都是錯,鞭子已經挨了,不必再費什麼口舌。
眼見著拓拔玉不說話,拓跋恆眼神漸漸變得危險了起來,他刷的一聲拔出了彎刀,緩緩走到了拓拔玉的面前,刀鋒直接落在他的脖子上。
「王兄!」元清公主忙道,「王兄息怒,此人我們還用得著,畢竟要在南齊插一顆釘子。
」拓跋恆腦子清醒了一些,刀鋒緩緩順著拓拔玉的脖子挪到了他的手腕上,獰笑道:「你是用這隻手練得劍嗎」「斬了吧!」拓拔玉眸色一閃,外面那些藏在暗夜中的護衛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樹影里藏著的骨律,眼神都要冒出火來,主子挨了那麼多鞭子也就罷了,大王子竟然還要砍了主子的手。
罷了!大不了你死我活!今夜就在此處拼了!可主子忍到了現在,就是不下令,他們也不能貿然現身。
就在拓跋恆手中的刀高高舉起來之時,突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北狄護衛疾步走了進來,拿著一道密令半跪在了拓跋恆的面前道:「王爺,王都急令,大王被人下毒,雖然太醫將大王救了過來,可大王身體受損,請王爺即刻回京。
」「什麼下毒」拓跋恆頓時傻了眼,王都宮城裡防護嚴密,居然還有人敢給父王下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是誰幹的」拓跋恆勃然大怒。
那護衛忙道:「是御膳房的宮女,不過已經服毒自殺,可是……」護衛低下頭後面的話不敢再說。
「說!」拓跋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那人忙小心翼翼道:「可是王都有些人卻說是……是王爺……是王爺差人下毒!」「放他娘的狗屁!整個北狄未來都是老子的,老子需要下毒謀害自己的親爹」拓跋恆勃然大怒,他氣得臉色發白,此時哪裡顧得上再收拾拓拔玉,一腳狠狠踹了過去。
拓拔玉被踹得側翻,還是半跪在了地板上。
「滾出去!喪氣玩意兒!」拓拔玉忙起身緩緩退了出去,走到了僻靜的穿廊,之前身上的那股子惶恐不安蕩然無存,蒼白如玉的臉上染了濃濃的嘲諷。
「主子!」骨律忙跟了過來,摸出金瘡藥遞了過來。
拓拔玉接在手中,挑了一點膏藥邊走邊塗抹在了臉上。
臉頰也挨了一鞭子,見了血,他之前也不在乎這張臉,可現在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彼時她看他的眼神是驚艷的,那麼他就得好好護著這張臉。
畢竟那個女人喜歡看臉。
「主子,我們不若直接將那廝殺……」骨律看著主子身上的鞭傷不禁氣悶。
拓拔玉抬起手止住了骨律的話頭,緩緩道:「殺了他,便宜了王都那些老傢伙,放拓跋恆回去幫我們清除一部分,不是更好」骨律不敢說什麼了,主子是真的能忍。
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忙低聲道:「蕭胤身邊的那個凌風兩天前又找到了馮公公打聽宮宴那天,誰去御花園的事情。
」「凌風還給了馮公公兩千兩銀子,說是讓他在上京買個宅子,再買個兒子以後養老。
」拓拔玉腳下的步子停在了那裡,眼底的冷冽一晃而過淡淡笑道:「蕭胤倒是替馮公公想的周到,若不是我們提前下了功夫,怕是人還真
第135章 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