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嫻和溫志成這對半路夫妻消除了隔閡,許窈和顧峻這對閃婚夫妻的飛機降落在了芬蘭首都赫爾辛基。
赫爾辛基是芬蘭的首都,坐落在芬蘭灣的維洛尼埃米半島上,三面都被波羅的海包圍。
這是許窈第一次來芬蘭,但不是她第一次對芬蘭感興趣。
許窈喜歡的一個女畫家就出生在赫爾辛基。
從機場去酒店的路上,許窈和顧峻聊起了自己喜歡的女畫家。
在長達70年的藝術生涯中,對方的畫作經歷了現實主義、自然主義、印象派的風格轉變,在其作品的後期,所有的風格和技法都蒙上了憂鬱。憂鬱,似乎是每個藝術家後期作品難逃的氣息,因為藝術家的感知比常人更敏銳,他們感知到死亡的逼近時受到的心靈衝擊似乎更強烈。
「我高中時候就喜歡她的作品,她以現實主義作品和自畫像以及風景、靜物聞名,我最喜歡她的自畫像。但我爸爸不喜歡我提她,因為這位女畫家不僅跛腳還終生未婚,晚年又多病,我爸爸就覺得她的畫作有些晦氣。」
許窈到了赫爾辛基,不僅想起了喜歡的女畫家,還想起了許慶華。
那時候她覺得許慶華簡直是迷信。
再說了,藝術有時是與「痛苦」共通的,人生經歷多波折似乎已經成了大藝術家們的共同標籤。許慶華要讓許窈學畫畫,又怕許窈會像那些畫家一樣生活窮困潦倒,豈不是很自相矛盾?
許窈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想笑:「我爸對我的期許很高,他覺得我不用吃太多苦就能成為大畫家,因為那些大畫家沒人供養,而他會一直給我賺錢結果你看,我沒能成為什麼大畫家,照樣是生活窮困潦倒了!」
顧峻對這些東西不了解,許窈一邊說,顧峻就一邊在手機上查資料了。
許窈喜歡的芬蘭女畫家有過一段婚約,因為兒時摔傷了臀部有些行動不便,未婚夫家人得知這一情況後又解除了婚約,此後女畫家終身未嫁孤獨終老顧峻眉頭微不可查皺了皺。
許慶華介意的不是別的,可能就是女畫家的這段經歷。
不知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什麼影響,許窈確實也經歷了訂婚和退婚!
這個念頭剛湧上心頭,顧峻立刻唾棄起自己的封建迷信:女畫家解除婚約後終生未嫁,許窈則是轉身就嫁給了他,可見許窈的命比女畫家好。
如果藝術成就要用「痛苦」來鑄造,顧峻又覺得許窈不當畫家沒什麼不好了。
心裡這樣想著,顧峻在搜索時留意到赫爾辛基有這個女畫家的畫作展出,立刻問許窈想不想去看看。
「我們只用稍微調整一下行程,騰出兩三個小時時間,你覺得夠嗎?」
許窈眼睛發亮:「如果時間來得及安排,我想看!」
顧峻點頭,「來得及,交給我去辦。」
許窈不知道顧峻是怎麼辦的,車還沒到酒店,顧峻已經搞到了兩張畫展的門票。
「有個學生要出手自己的票,我願意買下,但要求他把票送到酒店,他同意了。」
好像什麼事到了顧峻手裡都會變得容易搞定,許窈預感到這次旅行會比她預想中更輕鬆愜意,畢竟剛剛落地赫爾辛基就有這樣的意外驚喜,剩下的行程許窈自然充滿期待!
為了控制旅行花費,顧峻只定了一間雙人房。但酒店的星級很高,地理位置也優越,方便兩人在白天時去城裡的各大景點。
「該省要省,該花就要花。」
顧峻看起來一臉淡定。
許窈同樣也不慌,「一個房間兩張床,比上次好多了。」
男女的生理構造不同,反正要忍著衝動做柳下惠的人又不是許窈,許窈沒啥好慌的。
顧峻被許窈噎住了。
晚上睡覺時,聽見許窈洗澡的聲音,顧峻心裡躁躁的。
他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不知什麼時候推進關係才合適。太主動是冒失,不主動又成了榆木腦袋,中間的度要怎麼拿捏?
在顧峻的胡思亂想中,許窈洗完澡出來了,她穿了自己帶來的睡衣還裹著酒店提供的浴袍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眼神也不與顧峻對視,顯然也擔心進度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