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裊裊春風,山水潺湲,北國的春陽正燦,是一個好天。一窩蟻 m.yiwoyi.com
由山間淙淙而下一股泉溪,穿庭過院,將「賦秋園」襯托地愈富靈氣。行過亭台樓閣、玉石之階,書香門第出身的沈雲婉也不覺心贊一回:此院恰如其名,雅人深致。
尚未待她幾多品味,親自引她進門的秦管事便笑眯眯地道:「沈女郎這邊請,少夫人在水榭處候著您呢。」
「有勞了。」
沈雲婉朝水榭行去,往四周掃視了一圈,遺憾地並未見著那位她尋的人,見扶萱抬起一隻手臂朝她左右揮舞,她只得暗自嘆息,歇下心思,快了幾步迎上前去了。
扶萱邀請沈雲婉彈琴,而後又請教她作畫之事,見她眼神若有如無地往四處張望,扶萱心中似乎猜到了幾分。
她看著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睛,眨了眨眼,附到沈雲婉耳邊,解釋道:「扶炫另有別的差事,暫時不方便來見你。但你放心,你二人的事,有我伯母親嘉陽長公主自操持呢,三書六禮皆會按進程走下去的。」
沈雲婉提筆畫蓮池的手臂乍然僵硬,抬眼對上扶萱亮晶晶的目光,舌頭打結道:「你、你說扶……扶炫?」
扶萱燦然一笑,「阿炫姓『扶』。」
這般話一入耳,再聯想往前阿炫的種種自信與囂張,沈雲婉不會不明白,她要嫁的夫君便是她要忍痛割捨的「侍衛」。
她頓時心中既充斥起喜悅,又似乎有幾分被人哄騙的委屈,這般想著,又喜又惱之間,眸子便忍不住紅了起來,胸腔里的那顆心,亦是咚咚咚地激越跳了起來。
將人惹哭,顯然是扶萱未曾想到的,她有些慌亂地道:「你別怪他騙你,他有緣由的。」具體是何原因,扶萱認為此事多一人知曉便多一分風險,便就默了聲。
察覺失態,沈雲婉連忙搖頭,收了眼淚,這才和扶萱再度回到作畫上來。
扶萱從沒想過,作畫一事,旁人筆下的景色美不勝收,自己卻能作出個難以言喻。
聽得沈雲婉娓娓道來,作畫講求以形寫神,追求一種「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的感覺,要有高度的概括,要有以少勝多的含蓄意境,落筆要準確,要能意到筆到……等等,扶萱只覺得頭皮發麻,一顆信誓旦旦要精通吟詩作畫的心堪堪被潑了無數冰水,教她渾身上下都似經歷了一場倒春寒。
誠然,她是忽略了她去比較的對象太過於突出,沈家祖上幾代皆任職國子學,沈雲婉這樣家世背景教育出的嫡女,又豈能是平凡之輩?
總之,小女郎這回是真真受到了一番打擊。
以至於,吃夕食時也無甚胃口,草草塞了幾口,便要作罷。
見小女郎與那沈家女見過就很是萎靡不振,謝湛朝她碗中夾去幾片鮮筍,不動聲色地道:「如若與沈女郎相談不歡,便不用勉強,往後少見面便是。」
他給她夾來吃食,扶萱只得再度拿起玉箸,將鮮筍放入口中,吃完後,她嘆道:「都是作畫,人家筆鋒出色,神韻獨特。可我……」
哦,原是這事。
畫畫之事如音律一般,實則需要幾分天賦,有些人便是努力奮進,終其一身都作不出像樣的畫來。
按謝湛往前的性子,如有人在他跟前自慚形穢,他縱是不如上這般說地別人羞憤難堪,也會裝作個沒聽到的樣子冷淡置之,然,面對扶萱,他自然是要斟酌出別的話術。
只聽他道:「術業有專攻。你起步尚且比旁人晚,專注一些,或許還能勤能補拙。」
扶萱是跳脫的性子,真要論靜下心來專注,怕是最先放棄的只會是她自個。等她相通自己不是作畫的料,自然不會再度糾結在此事上。
謝湛話音甫落,扶萱亮起眸子激動道:「是麼?那我就多練練!」
謝湛敷衍地點了點頭,又朝她碗裡夾了些吃的。
扶萱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既然有心在畫畫上耕耘,便當真日日勤奮,確實靜了些心思,埋頭苦幹了一番。
甚至於,為了得些謝湛所謂的「秘訣」,夜裡還多次犧牲自己。
她也不懂,往前謝湛分明還主動教她射箭,如今卻要